她迷瞪了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立时坐直了身体。
燕云朝注视着她,沉声开口:找孤有事?
明恬紧了紧袖口,她原本是有些不安的,但燕云朝这询问转瞬间就把她拉回了昨夜那令人难堪的记忆里。她抬头望着燕云朝,轻声问:罪女来是想问问殿下,香膏一事,是不是您的主意?
燕云朝眸光微动,唔一声:你发现了。
明恬顿时握紧了拳头,她死死地看着燕云朝,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燕云朝倒是神色淡然,似乎是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一般,自顾执起手旁的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这样做,燕云朝平声道,明小姐能哄他把药吃下去吗?
明恬心中不忿,脱口而出:是你们研制的药物太过低劣,每次都能被他尝出来,与罪女何干?
燕云朝眉梢轻挑,眼风轻飘飘在明恬今日好像裹得格外严实的衣领处转了一圈,又敛目看向杯盏。
明小姐,燕云朝顿了顿,你放肆了。
明恬咬住了下唇。
她知道自己不该大胆来丽正殿质问,但她实在是太生气了。
他们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她觉得所有的矜持、骄傲、自尊都被打击得一塌糊涂。
他们既然能使出这种招数,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恐吓她给朝朝下药?
或许是她恼恨的神情实在太过明显,燕云朝低头小啜一口茶水,又问:明小姐在担心什么?名声?
明恬不说话。
燕云朝注视着她,缓缓续道:孤说过,他曾是孤的一部分。所以他对你做过的事,孤会负责。
燕云朝把杯盏放到案上,屈指轻敲桌案:届时你若想留在东宫,亦未尝不可。
短暂的沉默后,明恬勾勾唇角,站起了身。
罪女不敢高攀殿下,今日多有冒犯,这就退下了。
燕云朝眉目一凝。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这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
明恬行了一礼,也不等燕云朝再回应什么,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燕云朝盯着明恬坐过的位置看了半晌,想起方才明恬说过的话,皱眉唤道:冯源。
冯源不知在忙活什么,过了会儿才小跑着进来:殿下。
燕云朝压下不悦,沉声道:明氏是你放进来的?
冯源一愣,慌忙低下头道:可是惊扰到殿下了?奴婢只是让她先在次间等着,想等殿下议完事再去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