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明恬眸光闪烁,咬着唇道,我怕你说话消耗太多,影响伤势。
是吗?
燕云朝眼中的低落尽皆消散,他抬起头,心情愉悦起来。
阿姊真的好关心他呀。
明恬小心翼翼地固定住他后肩上的箭矢,以防马车颠簸,让箭矢来回晃动,扩大伤处。
是的。明恬心中担忧,又问了一遍,朝朝,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帮你止血吗?
燕云朝浑不在意道,这算不得什么伤。
可是看起来刺得还有些深,一会儿回去得让随行的钟太郎中给你诊治,估计还要养好些天。明恬蹙起眉头,也不知这箭上有没有涂药。
明恬盯着他的伤处,燕云朝便侧目瞧着她的面容。
他看着看着,唇角反倒高兴地翘了起来:阿姊,你心疼朝朝了,就是最好的药。
明恬眼睫轻颤。
这话让她蓦然就想起了第一次去东宫,在丽正殿见到朝朝的情景。
当时他发疯刺伤了自己的掌心,到现在那上面还有一道不浅的疤痕。
那会儿他也说,她亲亲它,他就不疼了。
要不是方才燕云朝扑过来为她挡住箭矢,现在受伤的就是她了。
明恬心绪复杂,鬼使神差地就倾身过去,用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燕云朝目中喜色更甚,却突然想起什么,用另一只手臂制止了明恬。
阿姊,燕云朝看看她,垂下眼道,你先别碰朝朝了,还不知道这箭上有没有涂药呢。
没事,明恬弯了弯唇角,阿姊不怕。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官驿外面。
明恬扶着燕云朝起身,不放心地小声叮嘱:我们现在到官驿了,让钟太医过来给你看伤。朝朝,你一会儿就乖乖听阿姊的话,阿姊让你做什么,你再做,好不好?
燕云朝困惑地皱了皱眉,随即意识到什么,垂下目光道:我都听阿姊的。
明恬满意地笑了起来。
别的不说,朝朝在她面前,还真的表现得挺乖巧的。
两人下车直接进入了明恬所休息的房中,早有等候多时的钟太医,提着药箱上前。
查看一番伤势之后,钟太医反倒有些庆幸:还好这箭上并没有淬毒,也没有伤及要害,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明恬舒了口气。
这房中除了她与燕云朝之外,就只有钟太医一个人。
她把赤县跟过来的一干官员都赶了出去。
燕云朝全程面无表情,漠然地由着钟太医为他拔箭、上药、处理伤口,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牢牢与明恬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