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朝又是说她忘了,又是口口声声说她是唯一,这般坚定执拗,恍然让明恬觉得她仿佛不是替身,当真是他的阿姊。
可她身为国公府小姐,前十几年都是在家中与父母亲人一起,无忧无虑的长大,怎么看都不像是与燕云朝有过那么多过往的阿姊。
明恬责怪道:那你还不把手松开?
燕云朝低低道:哦。
但他却没听话,而是迟疑一会儿,才把掌心从她双目上轻轻移开,却又怕她看到什么,动作很快地抚住了她的后脑,把她按在了怀里。
明恬:
还想抱抱阿姊,燕云朝心虚地说,要不我们回东宫吧?
明恬不置可否,燕云朝便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明恬又看到了那个略显破败的秋千。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些冲动,想坐上去玩一玩。
明恬把这归咎于自己这些年沉闷寡淡的生活。
她从前在国公府时,院子里也有一个秋千,如今亦是荒废多年,与面前这个一样破旧了。
两人手牵手离开关雎宫,福忠还正在与那个守门的太监交谈。
这关雎宫的上一任主人是先帝宠妃,早已空置了三十年之久。
明恬心想,或许朝朝真的是病了,要不然怎么会把记忆安在这座久未住人的宫殿之上。
福忠叮嘱太监好好打扫关雎宫,不能再让它这样破败下去,然后眼角余光便瞥见了走出来的太子与明小姐,当即调转步子跟了上来。
两人回到东宫。
燕云朝身上低沉的气势早已消散,他无赖般跟着明恬进了净室,从身后环抱住她,又低头在她的颈间细细亲吻。两人胡闹半晌,方精疲力尽一般,躺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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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响。
她睁开眼睛,发现入目是烟似的天青色软罗帐,身边的人正轻手轻脚地穿衣,准备离去。
她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努力伸手抓住了那一片玄色绣金线龙纹的衣角。
陛下
那身形顿了顿,侧目朝明恬睨过来,露出那俊美无俦的冷硬面庞。
求陛下明恬声线柔弱,又带着恳求的沙哑,求陛下饶过齐大人,臣妾日后会尽心服侍陛下,求
不巧,燕云朝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朕刚刚已经下旨把他杀了。
明恬一愣,随即瞳孔猛然大睁,拽着燕云朝衣袖的手无力地松开了。
他哪点值得你这般求朕?燕云朝冷笑出声,一个懦弱无能的蠢材,靠出卖女人谄媚惑上,寡廉鲜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