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朝朝送给她的手镯落在皇太子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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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内,皇后面色焦灼地看着华真道长,问:如何?
华真道长捋了捋半白的胡须:娘娘是想放弃这余下的几次法事,只将另一位太子压制,使他不能出来,是么?
正是,皇后瞥一眼坐在一侧榻上的燕云朝,也没有避忌他,他行事恣意,暴虐弑杀,不堪为一国储君。现在的太子已经足够明理,不需要再与他融合。
华真道长道:若论放弃,恐怕有些难办。几场法事混为一体,若只做其一,难以成功不说,难免不会发生其他的状况
那该如何是好?皇后忧心忡忡。
何必这么麻烦。燕云朝面色平静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红珊瑚钳珠镯,华真道长,你忘了月前孤去清平观时,你与孤说过的第二种可能了吗?
华真道长面色一变。
燕云朝道:母后还不知这个计划,你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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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朝朝抗拒与皇太子融合一样,皇太子也不屑于与他眼里的疯子合二为一。
皇后和燕云朝一开始就清楚,他们这次动作,要的目的绝不是二人的融合,而是让那疯子彻底消失。
第一场法事可以压制住那个疯子,让他沉睡。
只要这一步完成了,后面无论是拖延做其余法事的时间,还是直接做法圈禁那个疯子的神魂,拉扯撕碎,都可以达到皇后与燕云朝想要的目的。
他们厌恶那个疯子,从未改变。
华真道长低头道:这便是另一个计划,还请娘娘与殿下定夺。
皇后一时震惊,顿了半晌,才喃喃道:那就在下次法事中,请道长动手吧。
使二人融合的法术变成对抗,那疯子正被压制得疲弱不堪,使之消失轻而易举。
皇后这般想了想,连带着因太子受伤而沉重的心情都好转几分。
她殷殷切切地看着燕云朝,道:只要没了那疯子时不时出来打扰你,你也能好好休养一阵。本宫今晨才见过钟太医,钟太医说,若你能保持情绪平稳,充足休养,不出半月便能下地走动,届时也可以回宫了。
皇后在来的路上听说皇帝有意把太子留到行宫独自养伤,顿时就让她气得不行。
太子可是一国储君,如今朝廷上几乎有一半的政务都在太子手里,怎么能说不回宫就不回宫?
燕云朝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皇后又叮嘱一番,让燕云朝好好养病之类的话,便打算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