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懒懒地挑了挑眼皮,道:本宫昨日才见过云朝,这法事须得他们二人都配合才行,如今那疯子虽说被压制,但云朝可是好好的。只要他不配合,华真道长便是想施法,也很难成功。
而他确认过儿子的心意,仍旧同以往一样,厌恶与抵触那个疯子。
皇帝一腔情愿让他们融合又怎样?硬逼是逼不动的。
得知燕云朝的想法之后,皇后便放下了心,连带着今夜晚宴也多吃了些酒,只是她喝得是果酒,劲儿不算大,状态应是比皇帝清醒些。
崔姑姑见皇后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笑着附和:正是呢。
皇后弯了弯唇角,得意道:只要法事成功不了,再拖延几次,达成的效果,不还是与本宫期待的一样么?我们就不用多费神去琢磨此事了。
崔姑姑连连应是。
宫女为皇后擦干头发,正要服侍皇后睡下,这时却突然从殿外来了一个小内官,一脸焦急地跟崔姑姑说有要事求见。
崔姑姑看他模样,慌忙进殿向皇后回禀:是广明殿那边来人了。
皇后面上一怔,立时披衣起身,道:请进来,可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事吗?
小内官快步入殿,朝皇后哈腰行礼,快速说道:皇后娘娘,陛下今夜已应允太子殿下,为他和明司言赐婚。
皇后蹭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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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朝回到重明殿,路过偏殿时,步子略顿了顿,便转身推开了偏殿的门。
几个日常负责伺候明恬的宫女守在外间,看见他时愣了一下,正要出声行礼,被燕云朝抬手制止。
他屏退宫人,独自一人转入内室。
明恬却不在里面。
燕云朝怔了怔,然后便听见一侧的净室传来轻微的水声。
鬼使神差的,燕云朝再次摒弃了自己内心的君子所为,抬步朝那扇虚掩的门走了过去。
刚一走到近前,门就被明恬从里面拉开,两人四目相对。
明恬面色骤变,随后她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动作飞快地又掩上了房门。
燕云朝眸光微暗。
明恬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隔着一扇木门,凉凉道:殿下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莫不是还要再进这净室,偷窥臣女沐浴不成?
她话说得难听,也丝毫没想着给燕云朝留面子。
燕云朝目光更深几分,低声道:他能,孤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