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把阿姊忘了。
而关于阿姊的记忆,是这具身体最不能残缺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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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面带困惑,她没听懂。
她只觉得是朝朝又在胡乱说话,回忆起他那个真正的阿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明恬心中有些苦涩。
或许她该时刻提醒自己,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明恬目光越过燕云朝,落在帐外矮几上的那块符牌上面。
她那会儿随手把它放上去了。
朝朝,明恬轻声道,你闭上眼,阿姊送你个礼物。
燕云朝眉眼间转瞬带上喜色:阿姊有东西要送给朝朝?
嗯,明恬重复道,你闭上眼睛。
燕云朝哦了一声,立即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
明恬看了看他,才慢慢地从他怀中起身,满头青丝从他胸膛上滑过,让燕云朝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春日的夜晚仍有寒意,明恬随意披了一件外袍,系带松垮,就这样跨过燕云朝下了榻。
然后她又看了看他,确定他依然乖巧,没有偷看之后,她才弯下腰,把那枚符牌拿起来,回到燕云朝的身边。
如今是皇帝病重的关键时候,她理应让皇太子在天亮前回来。
在得知朝朝安好、不会消失之后,她似乎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燕云朝刚刚与她一番纠缠,锦被下的躯体未着中衣,符牌实在无处可挂。
她便握着燕云朝的手,把符牌放在了他的掌心。
燕云朝眉目欢喜着问:阿姊,你送了朝朝什么东西?我能睁开眼了吗?
明恬淡笑着道:是一块木牌。你先不要睁开,等一会儿阿姊说可以了,你再睁开。
燕云朝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嗯了一声。
明恬便安静地看着他,同时在心中默念着数。
在数到第十个的时候,她果然看到燕云朝的眉目松散下来,握着符牌的手也松了几分。
明恬轻声唤道:朝朝?
没有应声。
明恬了然地收回目光。
就像一开始她摘掉符牌,等候一刻钟之后朝朝出现一样,估摸着一会儿皇太子也要出来了。
明恬淡淡一哂,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属于她的衣物,准备回到外间。
冷不丁在这时听见一句: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