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他还是识相点,轻易别触霉头。
等室中静默下来,燕云朝才慢吞吞把信展开,朝那白纸黑字上瞥去。
工整端正的小楷,字迹非常漂亮,燕云朝恍然意识到这还是他头一遭看见她写的字。
只是信上的内容
燕云朝扫了一眼便冷了眉目,将纸团在掌心,揉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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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头正是刺眼,福忠站在外头,焦急地走来走去,身上的中衣都被汗浸湿了。
他深刻地明白,无论是一开始被夜里那位陛下差使做事,到后来被提拔到御前伺候,甚至现在没有发病的陛下也愿意用他,都是因为明司言的关系。
他比谁都不希望明司言离开宫城。
明司言就应该待在陛下身边,以后成为大周朝尊贵的皇后,他才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地位与荣耀。
福忠张望着院门处,内心既是紧张又是急切,暗想着那些去盘查的禁军怎么还没消息传过来。
赵太后身边的人却先来了。
福忠公公,崔姑姑客气地唤他一句,探头看了看他身后紧闭的房门,试探道,陛下这是
福忠道:是明司言这边有些要事,陛下便来了。
崔姑姑心念微转,自然知道是明氏女已经离开了京城,但她和赵太后都没想到,皇帝竟然在今日这般繁忙的时候,都想着过问明氏女的情况,这才早早被他发现了。
崔姑姑捏了捏手里素白的帕子,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华真道长已经入宫了,就等着陛下过去做法,这要是误了时辰
福忠一脸菜色,道:奴婢进去问问吧。
崔姑姑面上一喜,慌忙应道:有劳公公。
福忠硬着头皮转过身,小心地步入房中。
却刚一转入内室,抬眼间觑到皇帝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
陛下!福忠慌张走上前去,颤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去请太医?
燕云朝坐在椅上,眉头拧成川字,臂肘撑住桌案,手指扶住额角,难耐地摇了摇头。
他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冲破禁锢,让他神思都开始恍惚。
福忠胆战心惊地看着皇帝,视线落在燕云朝放在膝盖的另一只手上。
在燕云朝右手的掌心处,握着那只玄色金纹的符牌。而符牌似乎也不够安生,垂在其下的金穗竟微微晃动,被燕云朝紧握着,才不至于让整个符牌乱跳。
福忠咽了咽口水:陛下
就在这一瞬间,燕云朝似突然脱力一般,手中的符牌掉落在地,轻易地碎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