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恬顺口问道:什么事?
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有几分兴致与福忠交谈。
福忠却觑了她一眼,轻轻说道:是有关司言您的事。
明恬面色微滞。
当时靖国公府落罪,司言您原本要去教坊司的,临到头却下了道旨,让您去了道观修行。福忠道,这道旨就是陛下当时的太子殿下求来的。
明恬心尖猛地一颤。
这么多年了,她想过无数次当初的情形,怀疑过是先帝突发善心,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与父亲、祖父私交好的官差暗中相助,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她那时的未婚夫齐冕帮了她。
但她独独没有想到,做了这件事的会是燕云朝。
也就是在这一刻,明恬相信了燕云朝对她说的话。
她可能真的不是替身。
我从前明恬恍惚问道,与陛下认识吗?
福忠困惑地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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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朝审问了当初跟随那个疯子去接明恬回京的禁卫,知晓了那疯子安置明恬的大概方位。
对于能指挥得动禁卫军的皇帝来说,他若铁了心要找明恬,只需要挨家挨户地搜查,不信找不到。
但那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定然不会配合他之前下的旨意,如此几次三番大动干戈,甚至朝令夕改,自然不是好事。
况且前两日明恬离京时,搜查的动静已经足够大,不宜再来一次,恐怕等消息走漏出去,于明恬声名有损。
因此他只安排了一批禁卫,守在那附近暗中查探,却接连搜寻了两日,还没有找到明恬的下落。
燕云朝坐在静室里,手中握着断裂成两半的符牌,睨着华真道长。
他想对朕下手,被母后拦住了?
华真道长应道:是。
然后母后说,朕身上有他想要的记忆,才制止了他?
是。
燕云朝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
是与朕想得一样。
华真道长低垂着头:贫道与他说陛下愿意与他融合,并没有谋害于他,却似乎没什么用。
燕云朝道:他肯定不信。
因为华真道长说的就不是真话。
他是答应了明恬,不会让那个疯子消失,但也仅此而已。
他一直在用符牌压制那个疯子,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天明恬突然出走,那等法事结束,他获得那个疯子记忆的同时,也会将那疯子的神魂永远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