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朝站起了身:母后若是没有旁的事,儿臣就先回去了,甘露殿还有许多奏折未看。
他转身欲走,赵太后却匆忙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
别查下去了行么?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表现太过可疑,忙不迭找补,那案子是你父皇在位时办下的,你若再次推翻,岂不是、岂不是让天下人议论你父皇的不是
母后在害怕什么?燕云朝视线落在赵太后身上,眸光微眯,难道明家的案子,与母后有关?
与哀家能有什么关系!赵太后慌乱地松开燕云朝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忘了那时候你病了,整日里疯疯癫癫,对着一幅画发呆,哀家忙着照顾你还来不及,哪里能分出心神去害明家!
燕云朝想了想,嗯道:也是。
他虽然不记得他从发病开始到衍生出那个疯子之间的事,但那段时间赵太后的确一直在照顾他。
他这个母后,一是身在内宫,很少干政,二是没那个胆子,三是,他也想不出母后能与明家有什么恩怨。
赵太后见燕云朝认可她的说辞,当即又忍不住劝:要不别查了,毕竟去年就已经查过一次了
燕云朝道:母后既然与此事无关,那还怕什么?
赵太后一时讷讷,无言以对。
燕云朝便没再说什么,抬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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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离开的第三日,明恬和春阳长公主一同出门,到多宝斋去订首饰。
明恬自己没什么想买的,主要是陪春阳长公主,顺便闲逛一番散心。
春阳长公主饶有兴致地拉过明恬的手腕,笑道:你这腕上倒是别致,竟戴了两个镯子。
明恬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淡声开口:随便戴的。
春阳长公主长眉一挑,对明恬的说法并不相信。
她很轻易地就能在这两个镯子上看到属于宫中的印记,显然是她那个皇帝弟弟送给明恬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在同一只手上戴了两个。
春阳长公主把诸般思绪隐下,在心中大约拼凑出了一个可能的真相。
但又太过荒诞,令人不敢相信。
马车行至多宝斋门前停下,两人步下马车,径直走了进去。
早有掌柜等候多时,亲自将春阳长公主这等大人物迎到了后院的厢房中招待。
明恬则留在店中闲逛。
正当她随意地欣赏着店中展柜里精致优雅的珠钗时,店中进来了一对眼熟的母女。
是平原侯府的赵小姐和她的母亲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