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挈身体无力地趴在地上,耳朵却灵敏地听到了刚刚明恬与皇帝的对话,当即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哀嚎起来:陛下!陛下饶命啊!饶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明恬站在赵挈身前,垂下来的裙摆似有似无地触碰到赵挈断掉的手腕,又让她嫌恶地把裙子往后拉了一下避开。
你难道不应该求我吗?明恬面无表情地道,皇帝都听我的。
赵挈一愣,随即慌忙点头,又抬起脸朝明恬喊道:明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会忏悔,我抄写经文,我天天为你的家人祈福,我
明恬道:你两只手都没了,拿什么抄?
赵挈浑身一抖,眼泪混着鼻涕就流了出来,哭道:我诵经!每天诵经!我诚心忏悔,我
明恬笑了笑:我想我爹他们应该更想让你到他们面前,亲自悔过。
赵挈哆嗦着哭得更厉害了。
明恬却没耐心再与他这般废话下去,她抬起手中的戒尺,轻轻地拍了拍赵挈凌乱如杂草一般的头颅。
你跟我爹有什么恩怨?值得你这么对付他?
赵挈嗓子里含混着咕哝一句。
明恬眉头轻皱:什么?
赵挈歪斜着身子,似乎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口中哼哼唧唧地扭动起来,怎么也不肯说了。
明恬盯着他的样子,冷冷道: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一条臭虫。
赵挈充耳不闻,犹自在地上乱动着身体,就好像真如燕云朝所说,疯癫起来。
明恬把戒尺丢在他的身上,转身回到了屏风内。
她突然懒得打他了。看到他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她还怕脏了她的手。
或许就让赵挈像现在这般,像个畜生一样活着就好。
燕云朝瞧见明恬完好无损地回来,总算舒一口气。
他走上前去,拉过明恬的手腕,用早就准备好的洁净丝帕,轻轻地为她擦拭了一下手指。
不再审问了?燕云朝问。
明恬道:问他还不如问王夫人。我看他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肯说了。
燕云朝唔了一声:可要再让人带王夫人过来?
明恬摇了摇头:就交给大理寺审问吧,问清楚了,给臣女一个结果就好。
她有些累了。
燕云朝轻轻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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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觉得自己又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会如此嗜睡,只能把它归咎于之前精神高度紧绷,又连续服用了几天药汁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