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里连一场像样的婚仪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前未婚夫将她藏匿在外宅那么多年,直到明家的案子水落石出,才敢让家中父母知道她的存在,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充其量只是个外室罢了。
但明恬没在意过,在另一个世界与她有些纠葛的人,在如今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个过客。
明恬继续说与燕云朝的事:我入宫时,陛下后宫虚置,很快就封我做了贵妃。我一个曾经沦落到教坊司、做过外室的女子,竟引得陛下六宫独宠、耽搁早朝之后便招来骂声一片。
燕云朝怔怔地看着明恬,根本想象不出她口中的过往是什么样的。
什么沦落教坊、做过外室?
我也怨恨陛下。明恬轻轻道,在我的梦中,我们常常是在争吵的,少有平和相处的时候。我还想过谋害陛下,并真的付诸了行动
明恬一口早膳都没吃,神思恍惚起来,仿佛陷入了迷离的梦境里。
后来,我就死了。
燕云朝攥紧拳头,沉下声去:别再说了。
明恬转目看向燕云朝,轻笑着勾了下唇角:看来陛下也是害怕知道的。
朝朝就恐慌于和她说这些事,眼前的皇帝也不例外。
燕云朝眸色微深,低声道:我是怕你思虑过多,影响身体。既然那些事不太愉快,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想。
他有些后悔问明恬这个问题。
怪不得之前在他假装成那个疯子的时候,明恬会告诉他说,提起往事是翻旧账。
他不该问的,他可以慢慢想办法拥有与那个疯子一样的记忆,不该去打扰她。
明恬嗯了一声。
她很快又从沉重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神色如常地低头用起早膳来。
她以前时不时就会想梦中的事,有时也会陷入进去,现在却是能很快抽身,以一个游离的态度去旁观了。
不过她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昨日皇帝才跟她说梦见过那些事,今天怎么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
明恬慢吞吞舀了一勺清粥,放入口中,眼角余光快速地朝燕云朝瞥过去一眼。
燕云朝正巧也在看她,见状温声问道:怎么?
明恬摇了摇头,继续去吃碗中的食物了。
看来他昨天根本就是骗她的,关于她的记忆,还是只有朝朝才知道。
明恬悠然想着,唇角忍不住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