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得天,陈家父子由于砍柴下了大力气的缘故,身上全是汗,陈父用手擦了擦汗,目光随着背着柴往回走的顾羡而去,而后他又瞧了眼背后面他们两父子砍的那一小堆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两父子都是男劳力砍柴的速度还赶不上一个小丫头。
顾羡背着柴到了家里,贺博言这会儿已经在顾家看书,见顾羡背上背了那么大一捆柴,他脸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书,大跨步走了出来,从她背上接过柴,放到地上。
之后脸色沉沉的看着顾羡,顾羡,你是女人,能不能干点儿女人干的事儿?砍柴的事情,你让我去不行吗?说着眼睛瞟到她手上被树枝刮伤的地方,脸色更黑了。
顾外婆在屋里听到贺博言的话,非但没有怪罪他骂孙女,反而很欣慰,这博言比羡羡小三岁,倒比村里那些年龄大的小伙子知道疼媳妇。
没事,农村人干点活累不到。顾羡没放在心上,她抬头看了看天,时间还早,她打算再去一趟山里,转过身把柴上的绳子解开。
贺博言瞧见她的动作,沉声问:你又要做什么?
顾羡一边把手里的绳子卷好,一边说道:天还早,我再去一趟山里。说着她去了屋里,打算喝杯水再走。
贺博言闻言,脸色冷的能凝冰,他跟着顾羡进了堂屋,见她拿杯子倒了水,又咕嘟咕嘟的几大口喝完,眉头紧紧蹙着,忍不住就想说些什么,忽地瞟到她脖子处,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划伤痕迹特别明显,扎的他眼睛生疼,心也好似被揪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陪你去。清冷的声音,此刻有点暗哑。
顾羡心里想着今天有空多砍点柴,没注意到贺博言的异样,听了他的话她摇头,轻声说:就快要高考了,复习功课要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贺博言薄唇紧抿,若点漆般的黑眸含着怒光瞪向她,即便不复习功课,我也能考上大学。如果考大学就要媳妇劳累,他又为了什么上大学?
顾羡这才发现贺博言的异样,回过头诧异的看向他,话是这么说,你多复习复习书本上的知识,到时候不是更有把握?
贺博言面无表情的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睑,低声道:砍完柴再看也一样。
顾羡张张嘴还想劝他,他却猛地抬头,黑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不让我去,我担心你,看书没有效果。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盯着,顾羡忽然觉得老脸臊了臊,她想摸摸脸颊,看到手上因为砍柴划伤的伤口,她又放下了手,掩饰性的说道:既然你要去,那就快点吧。
贺博言眼里却好似有笑意闪过,他淡淡得道:不急,我先回家一趟。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