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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头气的胸口疼,他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孬种呢?怒声道:行,你不起来是吧,那就跪着吧。说完,贺老头拂袖离去。

    贺大发眼睁睁看着他爹丢下他走了,满心的愤怒不甘,踉跄站起来,急忙追上他爹的脚步,贺老头听到后面的动静,哼了声,打小就使的计量,现在还在使,真当他这老子是白当的?

    到了家里,贺老头换了身棉袄棉裤,贺老太给他倒了杯开水,他喝完开水才觉得暖和了,我去床上暖被窝,晚饭给我端到床上来吃。说着贺老头就脱了棉鞋上了床,半躺着窝在里被窝里。

    贺大发急匆匆而来,看到他娘在给他爹剔棉鞋上的雪,张嘴问道:我爹呢?贺老太撩起眼瞅向他,眼角扫到他半湿的裤腿,你这是干啥去了?

    贺大发腿冷的直打冷颤,棉裤里面的棉花肯定湿透了,他声音低沉得道:娘,我爹可真狠心,我都给他下跪了,他都不答应我?还想让我怎么样,那是他亲孙子啊?心咋就这么硬呢?

    贺老太剔完棉鞋上的泥巴,把它放在煤炉子边烤着,脸色微沉,你倒是说说你爹怎么心硬了?

    贺大发冷笑道:高俊因为博言的告密,已经被陈首长取消提干资格了,还被陈首长评论说他品行不端,娘,高俊是军人,一个品行不端的军人,还有前途可谈吗?博言这孩子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活该!贺老太啐骂道,只准他陷害别人,就不许别人反击?明知道博言他爸和陈首长关系好,他为什么还做那些腌臜事?要我说,高俊这德性,就该回家种地,还当什么兵?别给我和你爹丢人了,我们家就没出过这样的人。

    她和老头子都是老红军了,摊上这么个孙子简直臊他们的脸,遇到那些老伙伴们,都不好意说他们有这样一个孙子。

    贺大发心里凉了半截子,娘,高俊他是你孙子啊?

    贺老太哼道:我孙子怎么了,我孙子就不能种地了?你看看博源,每天起早贪黑的跟他嫂子忙活豆腐生意,不也照样过日子?高俊那德性,不当兵反而是为他好,万一哪天他再犯什么事儿,自己都兜不住了,说不得就把自己整到监狱里去了。

    她还真有这种担忧,她宁愿高俊这孩子蠢点,也不愿他太聪明,生怕他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贺大发不相信他娘竟然是这样看待高俊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木木的问他娘,娘,真不打算管高俊?

    贺老太挥挥手,不管。高俊这孩子打小没受过罪,受点苦遇到波折,锻炼锻炼心境,或许还能回转过来,不过她也知道那希望很渺茫。

    贺大发深深的看了眼他娘,扭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