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小姐,方才宋太太屋里的荟香姑娘给大太太送来了酒酿桂花圆子,大太太吃得很香甜。
代婆子边说边看向手里的木盆,只抬了一次头,便又把眼睛避开。
玲珑看到她的眼神闪烁,便问道:又该送百卉香了吧,荟香没问吗?
问了,奴婢说五小姐嫌弃那味道,不让用了。
玲珑点点头,对代婆子道:那日女大夫说了,大太太的病在饮食上有忌讳,这次是酒酿桂花圆子倒也罢了,下次宋太太再让人送点心过来,你要先问过我,不要直接给大太太吃,真若是大太太有些不妥,不是你能担责的,记住了吗?
奴婢记下了,奴婢下次不会了。
玲珑又道:容园都靠你一个人打理,我知道你忙不过来,从这个月起,再从我自己的月例里给你补贴一两,你多辛苦吧。
代婆子呆了一呆,五小姐每月只有三两银子的月例,竟然还要再给她一两。五小姐和三小姐不同,没有人给她贴补。
五小姐,奴婢不能要
玲珑笑笑:这是你应拿的,大太太坐了有一会儿了,你去看看吧。
回到跨院,杏雨急火火地问道:小姐啊,那代婆子分明有事瞒着咱们,您为何不再问她?
玲珑喝了一口凉茶,淡淡道:问她也不会说的,你去打听打听,代婆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玲珑虽然在府里不得势,但杏雨和府里的那些下等丫鬟婆子却也混熟了,这些人同样在府里没有地位,对初来乍到的杏雨并不排斥。同样是侍候小姐的,杏雨要比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好相处,三小姐园子里的哪怕是个三等丫鬟,也是鼻孔扬上天,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望荷园的。
次日,杏雨就打听出来了:小姐,您猜怎么的,代婆子的儿子原是在真定的庄子里跑腿儿,这几日忽然就调到京城了,这会儿在金铺子里当伙计。
金家名下有多间店铺、酒楼,也有金铺。
原来如此,玲珑大致明白了。
她让杏雨把代婆子叫过来,开门见山:听说你儿子调来京城了,真是喜事,你们母子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代婆子吃了一惊,慌忙跪下:五小姐,您别误会,宋太太虽然把我儿子调过来,却也没让奴婢帮她做事。
玲珑嗯了一声,又道:你儿子这会儿在金铺里当伙计,这个差事不错。只是我记得金家但凡能在金铺和银号做事的,都是家生子。李管家的小儿子这会儿好像也只是个伙计吧。
代婆子心里咯登一下,她和儿子虽然都在金家做事,但并非家生子。她在府里没有地位,也没有人脉,否则伺候大太太的倒霉差事也轮不到她头上。当初儿子在真定庄子的差事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求来的。金铺的差事不同别的,整日和金货打交道,难保哪个手脚不干净做下错事,因此才会只用家生子,一来保险,二来老子娘都在金家,出了事也跑不了。
玲珑却不再说什么,让代婆子回了容园。她知道宋秀珠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