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才正式免了禁足,走出望荷园,并不知道金子烽已经回府,但却知金子烽和许庭深游学住在庄子里的事。
见到金子烽,她顾不上方才在父母面前受的委屈,快步走上前,给金子烽行了礼,便急急问道:三哥回京城了,许家二爷也回来了吗?
金子烽和金贤早就站在这里了,方才那一幕全都看到了,见金媛非但没有去重新妆扮,反而厚着脸皮来向他打听许庭深,不由的在心里冷笑,这样的蠢货,真若是嫁进许家,也只能添乱,根本帮不上自己。
许贤弟还在书院里准备明年的乡试,没有随为兄回京。
金媛失望,正想再问,木兰忙道:三小姐,您快上车吧,老爷和二太太的马车已经要启程了。
金媛无奈,只好随着木兰上车,木兰轻声道:三小姐啊,您万不能向三爷打听许家二爷的事啊,三爷对您再好,他和五小姐也是一个娘生的,和您终归是隔着心呢。
金媛的纤纤玉指把玩着腰间缀着梅花络子的汉白玉平安扣,不屑的向车帘外瞟了一眼,已经看不到金子烽的人了,想来也已坐进马车里了。
她哼了一声,冷笑道:娘常说让我多听你的话,还说你是个明白人,可我看啊,你是越来越糊涂了。那疯婆子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父亲之所以没有休了她,还不就是要给三哥留面子。
看到木兰一头雾水,金媛得意的说道:眼瞅着明年就是乡试了,三哥如今最怕的就是他中了举人,却被人翻出是休妇之子取消名额。所以啊,他现在巴不得讨父亲和我娘的欢心,那疯婆子的命运,可都在我娘手里攥着呢,我若是他,就卯足劲儿撮合我和许家二爷的亲事,这门亲事成了,我娘自是不会为难他,怎么也要给他留下几分颜面,给那疯婆子一个体面点的去处。
木兰闻言却微微蹙起秀眉,小声说道:虽是这个道理,可五小姐呢,依婢子看,五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别的不说,就是那次您好心把首饰借给她,她可是翻脸不认人,婢子和王嬷嬷亲自去要,反而被她奚落一番,到后来那些东西白白进了她的口袋,宋太太也没有追究啊。
提起这件事,金媛便生气。她当然不稀罕那两支南珠子钗和那副耳坠子,比这更好的东西,她也有的是。
她气得是她竟在金玲珑面前吃了这样的哑巴亏,而且就连宋氏也没能给她作主。
她金玲珑算什么,不过就是穷疯了没见过世面,贪小贪到我头上,我就当打发个穷丫头,免得她光秃秃什么也没有,没脸见人。
见自家小姐动气了,木兰只好小心陪笑:是是是,咱家三小姐最是大方得体,五小姐算什么,不过就是个疯妇之女,别说是许家二爷那么出挑的人物,就是个寻常人家,也没人会娶个疯婆子的闺女,谁知道以后她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小疯子呢。
想到金玲珑或许会生下小疯子,金媛心里就特别痛快,她掀开车帘,夏日的天空蓝得透明,看不到一丝云彩,也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没有金玲珑在眼前晃荡,别说是天空,就是一花一草,一块石头一滴水,也看着比以前让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