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亲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终归是个隐患。有机会还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宋秀珠不能再往母亲身边放人。
可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她的年龄太小了,即使是不让宋秀珠管这事。也还有祖母金老太太和父亲,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嫡小姐。
来这里之前,她还没有想要把代婆子撤底换了,现在看来是不换不行了。
那肥胖妇人说的那番话,想来是从张婆子口中听来的,而张婆子就是宋秀珠的眼宋秀珠的嘴。
母亲的病情大有好转。正是宋秀珠所担心的,一旦母亲记起前尘往事,她一定会知道弟弟不是她杀死的。
到那时,宋秀珠所有的算计都没有用了。
可玲珑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她把百卉香给换了,母亲的病情才得以控制,但离她痊愈还差十万八千里。这种病即使放在现代也难以治合愈,更别说古代了。
玲珑心里有些郁闷,以至于见到石二时也是少言寡语,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
石二从马背上转身看她一眼,问道:你娘没事吧?
玲珑摇摇头:娘亲睡了,我只是看了几眼。
原来是没能和娘亲说话,所以才会不高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石二不再言语,四更天时,两人回到京城。快到城西时,玲珑从马背上跳下去,对石二道:谢谢师父送我去见我娘,您早些回去歇着吧,宅子里的事我托人去办了,过几日便好,您放心吧。
看他这般乖巧懂事,石二挺高兴,只是那张假脸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表情:明日师父也要出城,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这是钥匙,置办东西时,别让人进最后那进院子,这个懂吗?
玲珑把脑袋点得像她荷包上的小鸡啄米,可她回家的路上还在想呢,石二为何会这样信任她呢?他那宅子里有那么多的宝贝,真的以为当徒弟的不会坑师父吗?
这人不会这样天真吧?
师父能坑徒弟,徒弟当然也会坑师父。
但前提是,要看值不值得。
想起石二那满屋子的好东西,玲珑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堆小爪子抓着,初时也不觉如何,可是不能多想,越想就越觉得痒。
心痒难耐。
她忽然觉得挺可笑的,这一世她好像变得比前世贪财了,前世时她想都没想过师傅秦玛丽的东西,甚至自己辛苦得到的钱财也并不看重,常常是左手进右手出,订单接得很多,手头却总是不富裕。
可现在她竟然在琢磨石二的宝贝,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被秦玛丽坑得信不过师父了,还是因为她的体内流淌着的是金家人的血。
金家的人,原就是和高尚搭不上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