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好久没有见过珑姐儿了。
他愣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许庭深和应氏面面相觑。应氏不悦:你父亲在问你是否拜见过金家老太太。
许庭深大窘。俊脸通红,白皙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轻声道:孩儿自从回到京城。还没有去过金家西府,金学兄说这时府里女眷太多,我过去多有不便。
许建文皱起眉头:胡闹,金家女眷都在后宅。你不去后宅又怎么撞见?
应氏也说:金家三爷何时与你说的这番话?
当初刚回京城时,许庭深便要去给金老太太请安。金子烽便是如此所说,许庭深虽觉有些牵强,却也没觉有何不妥,许金两家虽有婚约。便他也还没有正式提亲,他也算不上金家女婿,这时过去名不正言不顺。颇多尴尬。
可这会儿父亲这样一说,他便感到这事十分不妥。或许只是金子烽客气,而自己却真的当真了。中秋节,不但许家没送节礼,他也没有过去请安,金家长辈心里不快,这才让暂缓提亲。
他顿时脸色大变,没有回答父母的话,急道:那定是孩儿将金学兄所言误解了,这才令金家长辈不悦,孩儿想这便去说个明白。
许建文沉声不语,应氏却已面色铁青,自家儿子自幼循规蹈矩,温文而雅,何时有过这般失态,方才他父亲问他,他却脱口而出这阵子没有见过珑姐儿。前阵李冠文去西岭给珑姐儿诊脉,说是气血不足,他便央了自己给珑姐儿送了补品过去,见自己答应了,他脸上的喜悦就像是小时候读书得到父亲的夸奖。
那时他在金家西岭的庄子里借住,金家西府大太太和五小姐也在西岭,当时应氏便觉不妥,冯氏虽是长辈,但毕竟有病,不能管着女儿。真若是许庭深和金家五小姐私会,那便甚是不妥。
可后来又想到金子烽也在庄子里,有兄长在,两人自是不会做出有违体统之事。
但听许庭深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应氏的心便沉了下去,他说回京城后没有见过珑姐儿,那就是在庄子里经常见了?
应氏暗怪自己疏忽,金家三爷虽是兄长,可也只和许庭深同年,二人又是私交好友。若是许庭深和金家五小姐私会,没有长辈管着,金子烽或许也是假装不知。
那金五小姐年纪尚幼,竟然把一向谦和懂事的儿子弄得神魂颠倒,想来也不是个庄重的,日后真要嫁进门来,怕是会整日魅惑儿子,让他无心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