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栩眉头微动,有些不耐烦:你们拿了人家丫鬟,还给人家就是,问我做甚?
花雕面色微赧,拍马屁的事还真是应该让小顺子去做,她这马屁还拍在马蹄子上了。
她讪讪地陪笑:听说金家小姐十二三岁,想来一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大晚上的,一个人竟然找到这里来,听说吓得不轻,毕竟是官眷,您看要不要派个人把她们主仆送回去呢。
颜栩把手里的书合上,扔到炕桌上,声音冷冷淡淡:这种小事你拿主意吧,对了,问问是金家的哪位小姐。
花雕的眸子亮了亮,目光闪动,嘴角微微勾起:问过了,是金家五小姐,金家三老爷的嫡女。
颜栩起身要下炕。一旁的小太监连忙跪下给他穿鞋,颜栩却又把脚收起来,重又盘膝坐在炕上,对花雕道:你亲自送她们回去,问问金五小姐的闺名算了,她们肯定不说,你私下里打探打探吧,西岭庄子里肯定有人知道。
除了家里人和夫君。女子的闺名不会向外人说起。何况那个金五小姐牙尖嘴利的,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
花雕答应着退了出去,颜栩重又拿起那本游记。翻了两页便重又放下,小顺子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今天的月亮挺好。要不让奴才去给您备马?
颜栩的眸子亮了亮,很快却又黯淡下去:没意思。不去了。你传话下去,让耿子鱼来见我。
小顺子苦笑,殿下这是怎么了,眼神不好吧。现在记性也不好了:殿下,耿先生没在这里,他在京城呢。听说流民堵在城门外面,这大晚上的。他怕是过不来了。
颜栩皱眉:我又没说让他现在过来,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滚下去!
小顺子屁滚尿流地滚下去,这主儿怎么就像是吃了火药,今天这是怎么了,就连出去遛马也说没意思,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好,有一次还打赏他十两银子呢。
小顺子,你这是怎么了,哭丧着脸,像是死了爹娘似的?花雕扭着杨柳腰,哼着小曲儿走过来。
哎哟,我的好姑姑,我爹娘早在多少年前就死了,我就想着,哪天您嫁了,我就认您当干妈呢。
花雕闻言啐他一口,朝他的耳朵拧了一把:猴儿崽子,就会耍贫嘴,殿下出去玩了吗?
小顺子刚刚舒展开的脸重又皱成一团:殿下说出去玩儿没意思,这会儿看谁都不顺眼,就等着您这大美人进去给他顺顺气,您快去吧。
花雕朝他的脑门上来了一记,脸上却笑得像朵盛开的花,把小顺子看得呆了呆,想再耍上两句贫嘴时,花雕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