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置可否,道:我没想把宅子租出去,就先空着吧。倒是您帮我再找个管帐先生,您是做生意的好手,忙过金嫦的婚事,我把您引见给二堂兄,看看在京城有何生意可做,赚点银子贴补。
鑫伯虽然奇怪小姐为何买下这处宅子,可也没有多问,当下便托人找管帐先生。
玲珑对鑫伯很满意,老年人最要紧的,除了经验丰富能给年轻人做参谋,更重要的是并不罗嗦,也从不倚老卖老,难怪母亲对鑫伯如此敬重。
转眼间便进了腊月,在运城的周家原是想明年五月成亲,也好在开春后粉刷新房。可金家却不想多等,金嫦如今就是烫手山芋,金家恨不能立刻便把她打发掉。
媒人有的是借口,一番说辞之后,金家在原来的陪嫁五百两上面,又在山西置办了二百亩梯田。
周家则把亲迎的日子定到了腊月初二,也算是应了娶个媳妇好过年的那句老话。
可谁都明白。这样一来,金嫦还没过门,便在婆家眼里低了一等。
高嫁低娶,她不但是低嫁,而且还是急嫁,周家婆婆能一手养大三个儿子,怎会没有几分精明。看到金家这样急着嫁女儿。心里也就有数了。
焦海挨了顿打,又被逼着立下字据,从今以后。苏州织造上的事,把金家那份的抽成免了
苏州织造由李公公主理,至于李公公那份怎么办,焦海自是能想办法从别家那时抹平了,这就不关金家的事了。
做为条件,金家把焦振兴私拐良家妇女的事压下来。暂时放过他这一条命。
焦海哑巴吃黄连,不但儿子不知去向。还要吐出两成的抽成。
金春更是有苦说不出,金老太太和金赦怪他不会管束妻儿,硬生生把原本让他管着的七八间铺子全都收了回去。
以前在金家,谁也没把他这个四老爷当回事。自从焦海跟上李公公,他这才抖起来,不但焦氏能帮着金老太太掌家。他手里也把持着金家在吴县和姑苏城里七八间旺铺,可现在到头来。在这件事上,他不但赔了老婆和女儿,还把几间铺子也赔出去,还从此失去焦海这个依仗。
他虽然没有智谋,可也明白,他是让金赦和金敏给耍了。
都是金老太爷的骨肉,可嫡庶有别,兄长们何时把他当成过亲兄弟,看到他的女儿出事,他们没有去维护,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抓了焦海的小辫子,又收回他手里的铺子,重又把他踩到脚底下。
他怎么就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