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杏雨已经笑着走了,还把浣翠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带走,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想不到王爷这么能耍赖。
杏雨打发了几个没留头的小丫头。把王妃的衣裳用品送了过来,玲珑爱美。自己动手梳洗妥当,换下礼服,这才走出来。
木樨堂很大,却也只是一座一进的院落。院内花木扶疏。即使是在寒冬时节,依然绿荫匝地。几间正房全部打通,用镶螺钿的红木屏风隔开。她用来梳妆的这间只有一张暖炕。两张红檀木官帽椅,好在杏雨心细。连带一面耙镜一起送过来,否则这屋里连镜子都没有。墙角处摆了几只箱笼,一看就是从珏音雅居搬过来的,在这几只箱笼旁边还有一只箱笼,却不像是珏音雅居的东西。
屋里只有玲珑一个人,她走到那只箱笼前,拿根簪子拨拨,就把箱笼上的锁头打开了,和她猜的一样,这只箱笼里整整齐齐放着几件夜行衣,还有两副黑蚕丝的手套,另有一只红漆去光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十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每张面具都装在银丝袋子里,不问人皮面具的价格,仅看这些银丝袋子就已是大手笔了。
玲珑有种即将破产的感觉,也不知这个败家子从哪里买来的这些面具,做工奇差,又丑又假。
好吧,她终于明白那些面具为何都那么丑了,难怪她一直想不明白,不是那人恶趣味,而是他根本分不清美丑,这些面具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却知道她长得好看,想要和她一样好看的孩子
玲珑的心里就这样软了下来,就像是在寒冬中冻硬干涸的土地,淋了一场细细的春雨。
于是当她来到院子里,看到站在梅树下的少年时,她微微地笑了。
小顺子懂事,带了所有人退到不惹眼的地方。颜栩就像耍宝似的爬到树上,没一会儿,抱着一大捧花枝子跳下来,刚换上的宝蓝色夹棉袍子上沾满花瓣。
你都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知道什么啊?
玲珑反问,剪水双瞳好奇地看着颜栩。颜栩却没有看她,反而去看怀里抱着的花枝子,那张脸红得就像喝多了酒。
我没想瞒着你,只是怕你不能接受,你别多想,这事没人知道,除了
可姚嬷嬷知道啊,今天在宫里,母后让她给我验过身子,咱们的事,母后全都知道了,就连您和两位妹妹的事,她老人家也知道了。没等他说完,玲珑就抢过话头。
颜栩怔了怔,这是哪对哪?
姚嬷嬷不就是今天要来的那位燕喜嬷嬷?
难道是他猜错了?
玲珑又哭又气只是因为母后让姚嬷嬷给她验了身子?
验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