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说得红了脸,跟着浣翠去换衣裳,没一会儿,便焕然一新走出来,玲珑笑道:听说二夫人赏了对水头很好的翡翠镯子给你,浣翠,到我妆盒里拿两支翡翠簪子给她插上,看看好不好看。
海棠连忙摆手:王妃,使不得,奴婢当不起。
玲珑想说,如果没有你,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你又有何当不起的。
但这种话她当然不能说,硬是让浣翠把翡翠簪子给她插上,笑着说:这才好看,以后就这样打扮,别再穿些老妇人的颜色。
刚把海棠打发走,杏雨就从前院回来了。
王妃,鑫伯带来金丝小枣了,这会儿已经送到厨房了鑫伯让我问问您,他从沧州带来两个故友的孩子,想先让他们暂住在甜水巷,求您给个方便。
玲珑怔了怔。
这不是鑫伯的风格。
初到京城时,鑫伯自己都不肯住在甜水巷,坚持住在侄儿的小铺子里。
后来还是因为要教导几个后生,才住进甜水巷。
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故友的子侄留在甜水巷呢。
甜水巷不是别的地方,那里是玲珑的私产。
这两个故人子侄对于睿王妃而言,只是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玲珑不想多想,鑫伯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府里的事,次日一早,便进宫去了。
绿荫轩里,施萍素刚刚抄完一部金刚经,高妈妈心疼地给她揉肩膀:您先小睡一会儿吧,昨晚您才睡了两个时辰,一大早还要操持春宴的事,回来还要抄佛经,就算是您这会儿还年轻,可总这样熬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施萍素冷笑:受不了就早死早托生,金玲珑就是想把我给活活累死。我死了最好,她高兴了,抱石馆的那位更高兴了。
高妈妈眼圈儿红了:您可不能胡说,您还是柳叶儿般年轻,就是忍也要忍过来,等到和王爷圆了房,生了哥儿,日子就好过了。
圆房?王爷又不是没来过。那时他连碰都没碰我一下!他来我这里之前,先去珏音雅居,哄了王妃高兴,这才过来的,这事你知道,我知道,这西路里全都知道。我的脸面,自从抬进府里那天起,就全都丢尽了。现在金玲珑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什么让我操持春宴,什么让我帮她抄写经文,分明就是想把我活活累死。
要不,乳娘想个法子,去见王爷,王爷虽说没有可您毕竟是皇后娘娘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