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孙文秀来的都是内侍,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待到明白过来,孙文秀已被两个丫头制住。
玲珑对秀水道:去,叫王府的侍卫过来,押上这个目无主子的狂徒去慎行司。
她又对春霖和润儿道:和我进去更衣,我打了母后的人,我要亲自进宫向母后请罪!
跟在孙文秀身边的内侍们早就吓傻了,待听到睿王妃说她要进宫请罪时,这才松了口气。
差事没办成没关系,只要有人肯来背锅就行,何况这背锅的还是身份贵重的睿王妃。
回到内室,玲珑立刻对春霖道:去朝阳胡同找花雕姑姑,让她即刻带世子和郡主出府,她知道要去哪里。再请浮苏姑姑想办法带话给十七爷,让他就算是抱着父皇的腿哭,也要留在父皇身边。
春霖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道:王妃,那您多带点银票,在宫里要打点。
玲珑勾起唇角笑了,眼前又浮现出当年只有八、九岁的春霖和润儿拿着扫帚帮她打人的情景。
如果七天内我没有回来,你们几个就去找鑫伯,跟着他去山东。
春霖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又问道:那三夫人
玲珑笑道:我早有安排,你们不用担心。
半个时辰后,玲珑品阶大妆地出现在内侍们面前,一个美艳如花的美婢跟在那身边。
那名美婢便是男扮女装的吴美人吴秋水。
一个时辰后,在宫外等候的睿王妃终于得到传召,她步履从容地带着吴秋水走进永华宫。
暮色沉沉,永华宫内已经掌灯,但并不如玲珑想像中那般亮如白昼。
皇后端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昏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是模糊的苍白。
显然,皇后已经知道孙文秀的事了,她伸手指向玲珑,嘶声道: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抗旨!
玲珑看向皇后身边,竟然不见一向不离左右的静宜女史,站在两侧的宫女内侍倒也面熟,但以前决不是有资格近身服侍皇后的人。
她心中一凛,神态恭敬而又谦和:母后,孩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你来请的什么罪?不知是不是错觉,玲珑感觉皇后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轻声笑道:孩儿眼里容不得沙子,听到有人妄议母后,便忍不住帮母后把他送到慎行司了,可那毕竟是母后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人呢?因此才来向母后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