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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杳杳但笑不语,给赵夜清面前的青瓷杯倒上酒:上好的郢州富水,你尝尝。

    几杯酒下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谢杳杳终于切入正题:夜清,定西是不是出事了?与其求旁人,不如告诉我,若我无法还有我爹,他总归是向着你们的。

    赵夜清敛眸,转着手中杯子,半晌才道:阿爷说你以后不会回来了,我不信。

    三娘,你当真要嫁给太子吗?

    谢杳杳答得坦承:事情复杂,骑虎难下,我大概是离不得东宫了。凤格已在皇帝成了定论,只待昭告天下。

    可他是太子,以后三宫六院妾室成群,你也愿意?许是谢杳杳答得太过平淡,赵夜清的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夜清,你应该清楚,我们除了自己,还有家族要顾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吗?谢杳杳终于明白他是何意,也不拐弯抹角。

    你放下了?

    早放下了。

    年轻男女,品貌相当,朝夕相处难免有些情愫萌芽,许是暧昧刚起,又或是还没探究清楚究竟有没有倾慕之意,当谢杳杳得知赵夜清有一良籍侍妾,那点若有似无的萌芽便消失殆尽,终未破土。

    赵夜清不解她为何又把他推回兄弟的位置之上,穷追不舍,非要戳破窗户纸问个明白,谢杳杳答得直接,她阿爷阿娘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自然也是。

    赵夜清对天发誓他也可以做到,回去就遣散了侍妾,以后绝不会再有旁的女人。

    谢杳杳冷冷看着他,那眼神如万箭穿其心而过,她说想不到他是薄情寡义之辈。

    怎么才过去一年,她的原则就不作数了,难道高坐凤栖宫接受丈夫的妾室们请安问候就会不同吗?

    李知憬就那么好?好到让你愿意与其他人共享?赵夜清一杯接一杯,眼眸渐渐迷离,可仍掩不住恨意。

    夜清,你醉了,就在这里歇下吧。谢杳杳不欲与他争辩,摇摇头,起身要走,忽然手臂被人紧紧拽住,力气太大,她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劈下,照得屋子极亮,紧接着雷声滚滚,山雨欲来之势。

    夜清,放手吧。

    豆大的雨滴砸在屋顶上,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