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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天神指示除邪祟,刀下之人皆恶鬼。

    他们为什么能顺利入城?莫不是有人玩忽职守?李知憬又问,他亲眼所见追查盗贼的衙差对着永天教杀手毕恭毕敬,哪里是玩忽职守,多半是蛇鼠一窝。

    那那是因为近期灾民增多,臣嘱咐他们不要为难穷苦之人,若是公验齐全便放行入城,是臣思虑不周,酿成大祸,请殿下责罚。宋太守也不辩解,认错极快,又要再跪,被青岚从旁拦住。

    劳烦少卿留下部分人手,继续调查几桩案件。说完,李知憬起身走到宋太守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同孤启程前往受灾前线。

    宋太守躬身行礼连连称是,擦着额边汗水快步离了别院,可上了马车却换做另一副面孔,捏了捏鼻梁,对候在一旁的心腹道:给殿下去信,鱼儿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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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梢,谢杳杳帮着青岚一起整理要带上马车的行李,烦琐复杂到令人咂舌,她一度怀疑李知憬体内存在两个可自由切换的魂灵,否则怎会这般天差地别,一个不拘小节,一个洁癖傲物。

    做吴笙时他能驾车生火,做李知憬却连衣服都要旁人帮着穿,谢杳杳认为他带着她是因为划算,又能保证安全,又能侍候衣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待回京她非要好好敲他一笔才行。

    旁人看来,太子新纳了侍妾,眼下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太子不舍,要带人同去,旁人也不好阻拦,况且太子车辇宽敞非常,多个人在里头侍候也不是坏事。

    翌日天还未亮,青岚叩门提醒他们该出发了,李知憬眼底泛青,而谢杳杳精神头十足,手脚利索。

    如此对比,衬得李知憬疲累,他不知怎的想起二人第一次牵手,她说他手心容易出汗,是体虚之症当下心有不甘,她白天躺在榻上嗑瓜子看话本养得甚好,到底他是君,还是她是君?

    谢率,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不可能会起得早还精神抖擞,你对角色的揣摩存在瑕疵。李知憬言之凿凿,说着就去桌案上取墨,要给她添点儿困乏之色。

    谢杳杳略一思索,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又坐回月牙凳上:殿下,妾腿脚酸软,要殿下抱上车。

    不就是昨晚她看故事看得入迷,一时没注意他回来了么,真是睚眦必较,她大半夜去放火,也没记恨他喝酒赏月左拥右抱。

    李知憬手中毛笔一顿,再下不去手,只得叹了口气,一甩袖子:走吧。

    宋太守一行人已在别院前等候,见李知憬牵着美人儿上了车,心中冷笑,不过色令智昏之徒。

    赵夜清策马跟在车辇旁,明知窥视太子举止是大罪,可还是忍不住在车窗半掩时朝里瞄上一眼,这段日子他不是跟在太子身边,就是守在前院,除了那夜御史府之行,几乎没有机会跟谢杳杳说上话,他有一肚子话要问,奈何寻不到机会。

    沿着官道走越往南路越难行,天黑前抵达驿站,但因之前连日倾盆大雨,竟塌了一半,另一半也瞧着岌岌可危。

    宋太守来禀告时,李知憬轻笑:你这郡中工程质量着实堪忧。

    一行人只得就地扎营,车辇宽敞,物件儿也齐全,谢杳杳同李知憬便宿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