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丘娘子对谢杳杳大有改观,许是盼他们两口子能顺利留下来,不免多说了一些。
后天,李知憬就要随队伍出去试炼,具体地点和事情不便透露,但肯定是刀尖舔血的狠辣活儿,千万当心。
那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谢杳杳重新做了一大锅面片汤,让丘娘子带回去,晚上跟丘山一起尝尝。
那就得去阎王殿哭了。丘娘子见她面有戚色,怕吓坏了她,环视一圈,低声解释:能住进这间屋子的,百里挑一,都是天意,丘山也去,放心吧,我会跟他说多照顾你家吴郎。
如何百里挑一法,丘娘子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半人折在路边要饭的老妇人手里,剩下一半是没去槐树或者不愿跟引路人走,丘老棋盘处又倒下去一大半
能踏上咱这地界儿,便是有侍奉颙神的资格,天选而不入教,视为堕魔,只有死路一条。丘娘子表情虔诚痴迷,可怖得紧。
丘山送李知憬回来时,叮嘱他们夜里关好门窗,近来村庄附近有野兽出没,似是一头成年猎豹。
飞火寻着她刻意留下的气息来了。
他们二人一通感谢,谢杳杳忙回屋取了一对儿玉佩,送给丘山夫妻: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大家合缘,这算是我们夫妇二人感谢兄长嫂子照拂。
丘山尚有犹豫,丘娘子喜滋滋接过,只说这个妹子她认下了。
夜里二人上|床睡觉,她出不去,为了让飞火伤害他,且听他的话,她不但给他系上特制的香囊,还得让他染上自己的气息,起初只是他拥她在怀,不知谁先说一句热死了,喘不上气,渐渐都来了脾气,转变为面对面紧紧相拥,好像谁力气大就能把对方勒死一样。
目光交汇,不约而同笑出声,这幼稚计较的一面,也许只有面对彼此时,才会显露。
李知憬先松了手,贴上谢杳杳耳朵,声音放得极轻:今儿去了宗祠,里面果然供奉着两双眼的人脸鸟身颙像。我估摸着,后天这趟也是要杀他们口中所谓的恶鬼,不过阵仗颇大,要去三十多人。李知憬回忆白日里的场景,黑压压一屋子的人,对着两丈高的颙像磕头行礼,口中念念有词,整齐的好似做过成千上万遍,叫人不寒而栗。
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谢杳杳觉得耳朵痒得很,又往胸口处挪了半分,调整好姿势后才继续道:府中能人颇多,你为何偏要一再冒险?
从他熟练地以茶贩身份走街串巷,就可看出类似之事做过不少,可眼下事情发展越来越凶险,明明可以另选两个人走上一趟,他稳坐后方筹谋,何必非要亲力亲为。
我要是说喜欢呢?喜欢以另一种身份行走于世,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抽丝剥茧解开真相李知憬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可谢杳杳不认同,轻声道:是有喜欢冒险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因为你无法信任别人,对于重要的事情,你必须自己确认,对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