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细想,轻咳两声,缓缓从他身上下来:怪不得我梦见自己正爬树呢。
要不夫人再爬一会儿?我不介意。李知憬干脆躺成大字,一脸为国捐躯舍己为人的模样,见她下榻穿衣,他又问:昨晚你要同我说什么?他恍惚中记得二人说了会子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又记不大清。
哦,你说你因为是我的手下败将,时常痛苦,以致夜不能寐。我安慰了你几句。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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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丘山等人的帮助下,李知憬与谢杳杳早早搬进了收拾妥当的兴宁,此处建筑格局、花草树木、砖瓦石板等比群贤好了数倍不止。
丘老夫人还特地选了两名年轻婢女送来,说是做些洒扫粗活。
这柱子是金丝楠木的吧?丘娘子同谢杳杳在后宅厅堂里喝茶,她头一次进贵地,四处都新鲜得紧。
谢杳杳手中白瓷茶盏微微一顿,她意识到自己对于环境的变化显得过于冷静,一个常年做粗活的茶贩娘子,陡然过上奢华日子,不应如此。
还是阿姐见得市面多,我都瞧不出来是什么,心突突跳,总怕是在做梦。谢杳杳放下白瓷盏,双手在身前交握。
窈娘莫怕,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家吴郎不是池中物,说句大不敬的丘娘子笑得脸颊肉挤在一处,她凑过来低声在谢杳杳耳边:丘老年事已高,又出了张五这等子事儿,吴郎若得教主赏识,宁庄的掌事人怕是要落在他头上。
李知憬真是走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大渊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储君都不够他炫的,履历上又增加一条永天教储备掌事人。想到此处,谢杳杳轻笑出声。
丘娘子见她放松不少,又提点她几句:那俩丫头你可要当心着点儿,要是一不留神,怀在你前头,你哭都没地方哭。
此话怎讲?谢杳杳自打见到那二人就知道不简单,模样出众,身段又好,多半是塞过来做通房或者侍妾的。
昨儿那个王娘子你还记得吧,她当年就是丘老夫人送进去的婢女,手段了得,赶在原配前怀了孩子不说,那原配更是死得蹊跷,最后她成了继室,威风得紧。丘娘子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神情不屑:有些人翅膀硬了,就不听主人的话了。
谢杳杳心中明了,王娘子是丘老夫人的人,她院子里的两个也是。
这是个好东西你收着,混在香里,保证你家吴郎闻到就离不开你的身。说着丘娘子往她手心塞了个油纸包:抓紧怀上孩子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