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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贵女郡主,自小学习大家闺秀的礼仪行止,数十年如一日训练出的优雅得体,好比永宁侯世子妃骆斐,一颦一笑皆是得宜,而她六岁起就舞刀弄剑,讲究大开大合,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十月二十四大婚前培养出一个勉强过关的太子妃,简直是速成,此事张尚仪能办成,那她的人生里大概就不会有不成的事。

    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肯学,应付大婚当日不难,张尚仪年纪大了,你也别太为难老人家。李知憬本想请皇后和徐姑姑帮谢杳杳偶尔偷懒放松一下,可思及她日后打理东宫,在皇室宗亲及官眷中往来,受罪的还是她自己,长痛不如短痛。

    纳采队伍中有个曾同太子下过江南道的官员看出些不对劲儿来,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某见谢率常是男装,英姿飒爽,气度非凡,今日有幸得见本色,瞧着有几分面熟。

    此话怎讲?这等秘辛旁人恨不得竖起耳朵听个仔细。

    殿下曾纳过一名唤妩儿的侍妾,某瞧着,那侍妾的眉眼与谢率有几分相似。

    闻者皆是瞪大了双眼,果然了不得,长安城谁不知太子纳妾,都说是一时被外头的美色迷惑了心智,又是送生辰礼又是满城烟火,安抚谢家,谁想今日峰回路转,竟是那妾室沾了谢家三娘的光。

    那些流言蜚语不可信,哪里水火不容,明明早就情根深种,芳心暗许了!

    纳采礼之后,便是尚服局、尚仪局的活儿,量体裁衣,钗环首饰待折腾完已是傍晚,谢杳杳只觉乏累,比行军打仗都累。

    幸好帝后念及她尚有左卫率之职在身,工作交接处理琐事等,特允她十日后再入凤栖宫学习规矩礼仪。

    耳根清净,她大剌剌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不苦塞了张字条给她。

    是李知憬的字迹,说东宫太子妃寝殿中给她备了薄礼。至于是什么他没说,倒是挺会吊人胃口。

    折腾一日,又得了些许安慰,谢杳杳一夜无梦,翌日一早谢府门前道喜之人便排起了长队,她只得从坊内后门溜出去,往东宫点卯。

    丁臣元照例迎她,而另一位副率周鹏许是打击太大,已经告假一月,他万万没想到,走了谢杳杳还有赵夜清,升迁之路坎坷,一时气火攻心,倒下了。

    赵将军呢?谢杳杳问。

    丁臣元压低声音:昨晚喝多了,这会儿还没起来。

    谢杳杳擦拭弓身的手停下,眉毛微抬:凉水泼醒,让他跪在武场,受十鞭。

    丁臣元为难,谁还没个疏忽的时候?况且赵夜清手头也没要紧事儿,正想开口为其求情,不想谢杳杳威严十足,一字一句问道:现下我还是东宫的左卫率。

    赵夜清的鞭刑是在大庭广众下执行的,丁臣元不敢掺杂半点水分,十鞭下来,赵夜清的后背已渗出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