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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夜清一表人才,在军中一定有不少人喜欢吧。李知憬不接她的话,自顾问出。

    谢杳杳狐疑,眉头微皱:殿下,军中几乎都是男子,您说的是喜欢,是哪种喜欢?莫不是断袖之情?那倒没有,赵将军家中已有女眷,没有那方面嗜好。

    他一口茶差点儿呛住,咳了半晌方才继续问:那你呢?没有少女怀春之意?他担心今日若是不问,往后变成心里的一根刺。

    谢杳杳望他的表情认真严肃,目光也真诚,坦白回答:许是有过。

    李知憬那点儿拐弯抹角的心思没了,心里有点复杂,所谓求仁得仁,他想知道答案,可也不希望答案太过实事求是,能合他心意才好。

    可听闻他府中已有妾室,那情愫便也无影无踪。

    原来是这样啊,李知憬松了口气,来不及落地生根的种子,有何为惧?可转念一想,源头是在妾室上,他现在虽无旁人,可日后终究由不得二人,三年后良娣入东宫,她也要将他连根拔除吗?

    对于此事,二人心照不宣,摆在明面上说,难免不欢而散,而男女之情只要不说破不点明,他们的关系便坚不可摧,爱欲尘情虚无缥缈,远不如价值利益来得稳固。

    赵夜清这么一闹,二人也没心思提起太子妃殿里的礼物,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话,便各忙各的去了。

    *

    谢杳杳入宫前一夜,将自己屋中所有的男装和官服都叠得整整齐齐,郑重锁在箱中,算是与过去的自己做了告别,除了太子妃这条路她没旁的可选,为了爷娘幼弟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若日后李知憬真有了心爱之人,允她假死出宫,她想再去定西城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张尚仪远比她记忆里的还要严苛,当年她不过是在宫中读书习武,张尚仪教导娘子们虽也是一丝不苟,但对于她这样的泼猴,抬抬手就算了并不苛求。

    可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家世出身、品行才貌、眼界胸襟谢杳杳都有,国母一举一动皆在世人眼中,仪态举止不可出错,再不能如曾经那般将就。

    单是坐姿,谢杳杳就练了足足三日,都是正襟危坐,但官场是男子坐姿,女子与之不同,谢杳杳要改变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破费了一番功夫。

    每晚谢杳杳都直挺挺躺在床上,伸直早已麻木的双腿,任不苦摁压。

    啧啧,您这手臂都青了。不苦心疼她不领兵打仗还受伤,揉完腿又唉声叹气地给其他地方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