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用午膳,从凤栖宫回来睡到现在,胃里早就空了,馋虫战胜了困意,她坐起来正要唤人,帷帐便被拉开。
适应了隔绝的黑暗,猛然见到光,眼睛有些不适,她抬手挡在眼前,以为是不苦,语调慵懒:我已经起来了。
天儿冷,厨房准备的羊肉锅,吃饱了再睡。李知憬见她头发蓬乱,脸上带着困乏的娇憨,甚是可爱,忍不住欺身上前,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
谁知谢杳杳瞪大双眼,似有警告意味:你可控制住啊。
他堂堂皇太子,生得俊美无俦,犯得着吗?
李知憬冷哼一声,坐回桌旁,也不等谢杳杳,自顾自吃了起来。
羊肉切得极薄,在热锅里一滚,再蘸上特制的花生酱,肉质鲜嫩,咸香可口。
同一个锅里,不免筷子有个磕碰,更难免夹上同一块肉,没多久,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这是我煮的,你的在那头。
明明是汤滚了,我煮的肉飘过去。
我的肉。
我的肉!
早已习惯这类场面的青岚和不苦目不斜视,桃枝急得额头冒汗,他们家三娘子在家里明明成熟持重,对爷娘孝顺,对幼弟关爱,怎么跟太子殿下在一处,便如此如此幼稚呢?
酒足饭饱,谢杳杳精神头正好,在屋里踱步消食,顺便欣赏李知憬殿里的物件儿,昨日是她第一次来,光顾着紧张害羞了,也未仔细端详过。
李知憬则斜倚在凭几上看书,两个人各干各的事儿,氛围熟悉又惬意,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难熬。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知憬放下书册,捏捏鼻梁,朝着青岚一抬手,少顷,婢女们捧着洗漱品进来侍候。
我白日里睡得太多,现下还不困,殿下先睡吧。谢杳杳在李知憬的博古架上找到个鲁班锁,玩得正起劲儿。
李知憬未置可否,洗好后婢女们又退了出去,青岚上前服侍他更衣,却接到一个出去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朝不苦等人招招手,转眼,屋内就只余他们二人。
三娘,过来帮孤更衣。李知憬打开手臂,站在床边。
谢杳杳只得将鲁班锁放在床边的案几上,熟练地帮他解开常服腰带,挂在一旁后继续解扣子,渐渐氛围就不怎么对了。
她的手忙着,他的手也忙着。
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休想乱来。谢杳杳推开他的手就去拿尚未解开的鲁班锁,不想李知憬先她一步抢在手中,三两下解开了,还得意洋洋地朝她扬了扬下巴。
呀!谢杳杳眼冒火星,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是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还让不让人玩了?会解鲁班锁了不起,有本事真枪真刀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