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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要快, 谢无秋侧身避开刺来的剑锋,几乎同一时间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朝藏在暗处的人飞去。

    郑教主,你伤我蜃楼中人, 还想全身而退,未免异想天开,不如乖乖跟我上去,省得吃太多苦。银针上淬了毒,可使人手脚发麻, 意识涣散, 故而谢无秋并不着急。

    从刚才的交手以及外头多半无一幸免的状况,郑怀松已然知晓他不是谢无秋的对手, 角度刁钻的银针暗器, 他勉强躲掉两根,饶是他自小试毒尝毒又服了不知道多少化毒丹药,可谓百毒不侵, 可身中蜃楼的秘药,一时半会儿脚下还是有些发软。

    原来是谢楼主, 多有得罪, 那人不男不女, 企图拐带我妻,留他一条命,已是我心存善念。郑怀松一边说话一边去探墙上的暗格。

    谢无秋碎嘴,但不屑与死人有口舌之争, 他提剑上前,准备剁去郑怀松一只脚省得他再跑, 倏地地动山摇, 密室有塌陷之象。

    郑怀松笑容阴诡, 朝谢无秋挥挥手,闪进一道虚掩的石门,那石门设了机关,一旦关上外头无法打开,除非炸药轰开。

    谢无秋顾不得追他,转身掀开帷帐,里面的女子还是先前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伸指一探,已没了鼻息。

    他心道,三娘信誓坦坦说郑怀松不会杀公主,可生死攸关之时,郑怀松不还是下了狠手,人一旦没有情感,恐怖之处非常人可以想象。

    哪怕是具尸体,他也得带上去,好歹算个交代,时间紧迫,他扯下一层帷帐裹在女子身上,长臂捞起抗在肩头,别说,公主体重还挺轻,比程姜那恶婆娘纤细多了。

    随即又赶去囚笼前扶出媚公子,这地方要塌,等下水从头顶灌下来,待淹到屋顶,我带你们凫水上去。

    媚公子咬牙攀住谢无秋另一侧肩膀,知道他带着两个人难免吃力,往高处去时,自己也使出全力,减轻负担。

    不出他们所料这房梁远比屋子要长,嵌入四面土石之中,甚是结实,坐在梁上,为防止震动跌落,媚公子俯身趴在梁上,双脚|交错夹紧,仅存的手臂抱住。

    他见谢无秋忙活着将那个披头散发裹着帷帐一动不动的女人绑在背上,纳闷道:她是谁?人证?

    谢无秋检查腰部的系绳,言语间净是对媚公子的不满:梅墨,不是我说你,连保护对象的模样都记不清,没穿衣裳就认不出来了?

    啧啧,那郑怀松可真变。态,活生生把人脖子给扭断了。

    媚公子以为自己看错了,复又坐起身去瞧,纳闷道:等等,你说她是谁?

    虽然人没了,尸体总要带回去,给三娘和妹夫一个交代,唉,可怜呐。谢无秋自顾自地发表内心感言,根本没把媚公子的话听进去,不过妹夫长得祸国殃民,怎么亲妹妹姿色如此寡淡?幸好阿衍长相随我,没像他娘一样凶神恶煞。

    谢无秋,你搞错了,她不是公主。媚公子松口气趴回房梁上,懒得搭理他,不说身形区别,李永怡幼时顽皮掉落枯井,摔了腿,小腿留了疤,那女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