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失了圣心的朝臣,前途也就尽了。
要她为了自己,叫两府儿郎失了前程?
随国公听了迟盈的话更觉悲凉。
党派之争,他从不参与,侍君只忠心不二。
可如今自己的女儿,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娘子竟被牵扯其中。
却说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因早上说要去佛寺,孟夫人在府门前等了孟妙音许久,方才见孟妙音带着小丫鬟从迟盈院落里姗姗来迟,免不得说上两句。
母女二人上了随国公府早早备好的马车,孟妙音一上车便沉默不语起来。
这个女儿越长大性子越古怪,明明样样出色,不像儿子那般成日惹事反驳自己,却总叫孟夫人头疼,甚至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有些害怕。
以往还好,自从来了随国公府,女儿性子更加沉默寡言,在旁人面前到时能说会道,时长将姑母哄得眉开眼笑,便是随国公夫人都对女儿另眼相看。
可偏偏对着自己这个母亲总一语不发,沉默冷静的叫她害怕。
孟夫人心里也知,女儿心气高,以往在襄阳时她也是大家闺秀,去哪儿不是仆役环绕?
十几个丫头伺候她一人,又何曾见过比自己更尊贵得宠的小娘子?
如今随国公府上的盈姐儿,出身相貌样样尊贵,妙音与她这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往富贵时的吃穿用度尚且连盈姐儿鞋底都摸不上,更何况如今?
心里难免生了较量之心。
孟妙音不知她母亲所想,掀了帘吩咐车外跟着的丫鬟:记得将迟姑娘给的那八十两也一并捐了去。
孟夫人一听,有些震惊,盈姑娘竟然给了足足八十两?这加上老夫人的一百两,足足有一百八十两银子?
她不禁感叹起随国公府的气派,连个姑娘随随便便就捐八十两的香火钱,她虽心疼,却也没眼皮子浅到要扣下这银钱,只是想着这一百八十两实在阔绰,便是自个儿此去一分不出,也是够了。
孟妙音语罢,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从袖口里拿出一盒殷红胭脂,素手执着笔仔细抹在自己眉心,便招停了马车,敛裙便要下去。
孟夫人止不住蹙眉,知晓自家闺女是又要去寻那什么宁王。
心里是既惊又惧,既想日后靠着女儿光宗耀祖,衣食富贵。又怕事情败漏在公府彻底没了颜面......
左右都是难选,索性自己也管不住这个女儿,便放了手。
报恩便是去报恩,你可莫要不学着好,若是身子没了,别说是世家公子了,饶是你生的再是出众,到时候寻个鳏夫村夫都难!
孟妙音听罢僵硬的点点头,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