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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用膳时,迟越来了一句:这么说,我要当东宫小舅子了?

    迟盈面孔一变,牙箸上夹着的鹌鹑蛋应声而落,在洁白瓷碗上弹了两次,一个咕噜滚到桌子底下。

    她板着一张小脸说:说不准呢。

    说不准,太子又遭行刺了呢?

    可不是次次都能叫他提前准备的。

    上回她觉得刺杀太子的是恶徒,是反贼,是大逆不道之人。不过半月时间,迟盈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反贼?

    说不准是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呐。

    迟盈一张小脸紧皱着,心里念着:大善人啊大善人,再多来几个大善人帮帮可怜的她吧......

    大善人没有,倒是有个往常调皮关键时刻还算贴心的弟弟知晓她的不乐意。

    迟越这两年个子窜的飞快,眼看就要比迟盈高出一大截来,声音却仍是少年未变声前的清澈:若是真不想嫁,便不该此时缩头缩尾,你现在还来得及。

    迟盈在弟弟面前毫无仪态的吸着鼻子,苦恼万分:你当我没想过不成?宫里是成了心的要娶我,谁敢推辞了圣意?那日我可是将嘴皮的劝破了的.......

    她昨日嘴皮子磨破也没半点用,反而丢了大脸!

    你知男人讨厌什么样的么?你自以为是的劝说,于他来说不过不痛不痒,可没半点用。迟越听了迟盈自述那日是如何苦劝太子的,据说眼泪都能把她自己给淹了。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

    迟盈这副面容在配上哭哭啼啼的求饶,能叫太子厌恶?

    只怕是个男人都适得其反,反倒是更觉得有兴致了吧?

    迟盈吸吸鼻子,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当他娶你是为了什么??

    九月的京城,秋风萧瑟,随着未曾褪去的声声蝉鸣。

    太子前日亲赴西边军营操练士兵。

    纵然同属京城,军营的苦寒与锦绣堆砌的京城,俨然是两个世界。

    东宫卫率等在校场外良久,听里头刀枪之声渐止,连忙迎了上去。

    只见太子一身银色甲胄,矫健挺拔,单骑而出。

    卫率连忙跟上,殿下,随国公府世子在外等候,说要寻殿下。

    若是旁人便算了,太子属官自然知晓太子妃之位已经内定给了随国公府的娘子,若是无出差错,如今这位营外等候的世子爷,想必就是日后东宫的小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