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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离着二人不过寸步距离时才勒马。

    他宛如一只狐狸般,深邃狭长的眼此时微微眯起,凝视着二人。

    二人无法避免贴在一起的衣衫,迟盈那提在手里的鞋袜和□□的脚。

    太子抿唇不语,止不住眼中阴沉起来。

    迟盈一见到是太子,更是抑制不住的面容一紧。

    慌慌张张将自己手上的丝履往脚上套,纵然疼的她头皮发紧,她都不敢有半点耽搁。

    宁王是亲王,又是太子亲弟,倒是无需行大礼,朝着太子马上作揖便算罢了。

    迟盈该下马叩拜太子的,可太子只是略施舍了她一个眼神,眸光便落在宁王身上。

    脚上伤口没瞧见时,迟盈方才还能勉强走两步路,如今看到了那一排血泡,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用脚走路。

    叫她跳下马行礼,那不是要她命嘛......

    迟盈便干脆当做什么都不知,一声不吭的借宁王宽大的衣袖遮掩住自己。

    宁王察觉到迟盈的窘迫,更是上前一点,十分懂事地将来自身后利箭般的目光替她遮盖住。

    呵...

    这日的阳光太烈,太子只觉得迎着日光刺眼的厉害。

    他移开眸光,面色看着倒是平静。

    伸掌抚了抚甲胄袖口,摩挲着那处千丝万缕金银线,察觉到指腹传来坚硬的触感。

    太子忽的低头一笑:五弟怎么来了军营?

    萧芳毓忽然被这个太子兄长问话,有几分震惊无措。

    只因往常这个太子兄长向来不与他说话,二人做兄弟十几年,说过的话估摸着也不超过十句。这还都是逢年过节避无可避时,两人才应付上一句。

    一句皇兄安好。

    一句皇弟安好。

    不想今日竟然主动询问起自己来?

    萧芳毓温和回道:臣弟来军中登录衣冠,符印一事。

    太子自然不是真问他是来干什么的,微凉的眸光似乎要穿透萧芳毓的背,落在那双被藏起来的身躯上。

    与女子共骑,五弟想必是忘了军中的规矩?

    萧芳毓听了面色未变,主动承担了罪责:臣弟心甘情愿领罚,只是这姑娘如今受了伤,臣弟先带她去军医处......

    宁王如此善解人意,为了帮自己竟然犯了军中的规矩,要被太子责罚?

    迟盈心里愧疚,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她隔着宁王衣袖,第一次勇于与太子争辩,探出头来主动承担罪责,

    是我受了伤,央求宁王殿下帮我的......

    太子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盯着那截女子的裙摆:哪里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