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国公夫人好声好气的安抚女儿:到时候你与母亲坐在一处,隔壁约莫就是你上回见过的陈国公夫人,还有你西府的两位嫂嫂也在跟前,你只管低头什么话都不要说就好了。
迟盈纵然万般不想去,如今只能点头。
心下无奈,几日也不见赐婚的消息,迟盈只觉得放松了不少,以为宫里人忘了自己,她逃脱了过去,怎知,这会儿又要自己去承天节。
原本都忘了她的存在,她一去岂不又是提醒了那群人么......
随国公夫人仔细叮嘱了姐弟一番才放他们回去。
那日迟盈的伤口被粗暴的清理,却也清理的彻底,疼的她咬破了嘴皮也挣扎不开分毫,却十分有效。
往年她一个小伤口十几日也好不了,这回倒是几日就能走路了。
迟盈迟越二人幼时都住在随国公夫人的正房里,从出生起便睡同一张摇篮。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姐弟二人是到了八岁才各自搬了出去,有了自己的院子。
同一个肚子住了十个月的姐弟,感情是比旁的兄弟姐妹截然不同的,有些事不需要言语,对方便能知道个十之八九。
迟越走在迟盈前面,少年已经比姐姐高出许多来,却有意将就走路蜗牛一般慢吞吞的姐姐。
迟越心里明白,若这回姐姐入宫,之后便该是赐婚圣旨了。
若是前朝,世家大族未必怕得天子。
可这是大魏,自开国□□便有意打压士族提拔寒门,几代功夫,世家大族早早力不从心。
而他姐姐,定然不会再违抗圣命的。
二人一路沉默,迟越忽而想起孟妙音来:我已经同父亲说过,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便给她们置办一处宅子。
没名没姓的,迟盈却也听懂了。
说起孟表姐,迟盈忍不住想起那位帮了她的宁王。
原来是宁王。
宁王就是孟表姐成日去见的人......
她与宁王只有一面之缘,源于那日宁王对她的伸以援手,可单凭那日的只言片语,迟盈觉得宁王该是一个与太子截然相反的人。
他风光霁月、温柔敦厚,慈悲善良。
为何要与孟表姐纠缠不清......
迟盈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奇怪,迫切想问个清楚:她出府见的果真是宁王么?莫不是旁人?
迟越十分确定答道:千真万确就是宁王。虽我也觉得那日的宁王不像不懂规矩之人,可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总有些男子自诩博爱宽和,实则风流多情
迟盈忽的不想再提这个话,她不喜欢弟弟说宁王的坏话。
虽然同宁王并不相熟,她却仿佛同他认识了许久一般,连弟弟说他的话迟盈都会生气。
迟盈抿唇道:等出了咱们府邸,她如何都她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