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觉得,论数量不算多却也不算少,可论年纪,却有几分奇妙了。
最小的当属眼前这位穿秋香色底浅红孔雀翎印花对襟褙子,瞧着贞静不喜多言的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也足足十五岁了。
十五年内,宫中再没年幼的皇子公主诞生不成?
迟盈压着心下的怪异,赶鸭子上架一般,叫本就不喜欢陌生人的自己强撑着跟一群皇子公主王妃佯装热络熟稔的打招呼。
她只觉得嘴角越发僵硬,连笑容几乎都难以维持。
如此挨到午膳时,又要留在宫里用膳,迟盈几乎是强撑着随意吃了两口,只觉得头愈发的昏沉。
她身子骨向来弱的厉害,这等寒冷天气,纵然她大多时候乘坐轿撵,只下撵走了一小段路,也足矣要她染上风寒。
迟盈祈祷着千万别在别人的宫里生病,不然她日后岂非没了颜面?
偏偏秦王妃与吴王妃还在与她说话。
迟盈浑浑噩噩的接着话,疲惫的趁着眨眼的功夫闭上了眼睛,不想这么一闭竟然半晌没有睁开。
这下才叫翊坤宫的人吓了一跳。
吴王妃与秦王妃见太子妃脸色红扑扑的,只以为是太子妃早起时红粉抹多了,心里还感叹人生的俏如何都是好看的,自然的像是肌肤里透出来的一般。
谁料正想着,却见这太子妃闭起了眼睛,半晌都未曾睁开。
太子妃?
皇嫂?!
迟盈险些晕倒过去,她勉力睁开眼睛。
宁王本隔的远,男女有别,便只与吴王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二人皆是虚情假意的厉害。
吴王想方设法寻着话头,宁王心思不在此间,乱七八糟的同他回话。
二人听了女眷那边惊呼,都是跟着看了过去。
迟盈有些委屈,小姑娘体弱生病发烧倒是时常有的事,可以前得了病都是一家人哄着的,从来不像今日这般,难受的紧,却偏偏要强撑着面上不敢流露的。
她听见众人担忧的神色,佯装无事道:我有点头疼,许是昨日着了凉,便先回去了。
好在这翊坤宫里的人与她也并非有什么深仇大恨,见她一副不适模样,巴不得她早些走了,免得倒在翊坤宫到时候她们解释不清。
连忙替她寻来轿撵便要送她出宫。
迟盈婉拒了众人,扶着宫人的手艰难的出了翊坤宫。
还未曾走两步,便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栽了下去。
她竟也察觉不到疼,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