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泛起了睡意。
迟盈也忘了太子妃的规矩,只以为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头小鸡啄米一般,一下下碰上太子肩头。
今日她妆容画的精致,脸蛋细腻均匀,唇形丰润口脂鲜红,双颊更是泛着浅浅的绯红之色。
身下层层叠叠的裙摆堆砌在一起,蔓延了半张软轿,嫣红裙尾更是有半数无可避免的覆在太子绯衣金带袍衫之上。
萧寰早不知何时睁开了眸,眸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见此无可避免的想起床帏之上,太子妃云鬓微湿之媚态。
明明瞧着清澈单薄的小娘子,夜间却是另一番模样。
萧寰喉结微动,他眸光移开,落在自己袖口。
袖口却被人攥住,迟盈唇瓣微动:殿下?
嗯?
迟盈睡醒时理智总有些跟不上,她抓着他的袖口担忧地问:殿下入了宫要去何处?是与我一处吗?
自然不是一处。
男子如何能与女子厮混再一处?成何体统。
迟盈咬唇问道:那殿下何时回家?
太子被这个字一震,这回他倒是未曾出言讽刺,只曼声应道:不会耽搁太久。
外间一片冰天雪地,却丝毫渗入不到巍峨耸立的皇城之中。
它依旧绮丽壮阔,宛如春日。
外间火光银烛照彻天际。
迟盈到了含光殿时,不过须臾功夫,殿内便围满了女眷。
连上回闭门思过的乐山公主,这日由于是大年夜,都被特许放了出来。
糟了一番罪的乐山公主如今倒是丝毫瞧不出收了惩罚的模样,梳着凌云髻,钗簪满髻,被诸多宫人簇拥,浑身上下金玉绮罗。
乐山朝着迟盈半是假笑半是讽刺:皇嫂竟然来了?皇嫂嫁入东宫这般久,倒是真叫皇妹难得一见......
迟盈一听便知这是故意在嘲讽她小年未曾入宫的事儿。
往日好做好人的徐贵妃秦王妃如今倒是默不作声了,想必是怕压了这乐山等会儿她发疯起来更口出惊人,要么就是借着乐山的口,成心叫迟盈不痛快。
迟盈自知她今日若是但凡软上三分,明日什么阿猫阿狗便都要往她头上来撒野。
迟盈歉意笑着道:原本我与太子说了的,前几日便想请几位皇姑皇妹往东宫一叙,只是太子说乐山皇妹怕是不方便,来不了,这便只能不了了之。倒是劳烦公主惦念了......
如何不方便,自然是被禁足罚俸出不了府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