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匆匆往殿外去
.....
外边雪声一片簌簌。
晌午后,武德殿小宴,詹事府卫率府臣僚百余人皆是到了。
太子不日便该动身返回邺城,他们也无需如在京城这般束手束脚,备受皇帝猜疑。
回了邺城,许多事也能放手做了......
是以今日众人皆是有些兴起,东宫少开筵席,因为太子不喜这种聒噪场合。
而今日太子却一反常态亲自来了。
筵席上歌舞升平,热闹的紧。
太子多喝了些酒,往日端正矜贵的殿下,如今慵懒地斜倚交椅,长目微抬,欣赏起台上的曼妙歌舞。
台上舞姬一曲舞罢,太子不管如何,一并叫赏。
金银珠宝,一个下午便不知赏去了凡几。
宋兆筵席中途才缓缓而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又厚又难看的青灰袍子,足上却蹬着一双月白皂靴,如此别致的搭配,怎么看怎么难以入目。
纵使往日里有几分儒雅俊俏,也扛不住这身打扮。
尤其是宋兆席位便安排在太子下首第一的位置,往那儿一落座,与太子这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之人离得近了,顿时显得丑了许多,简直不忍直视。
众人皆是止不住小声打趣起他来:宋詹事是有多冷要裹成这般模样?
嘘,小点声儿,被他听见就不好了。又黑又丑,他是没别的衣裳了么,为何要选这一套如此丑的......
宋兆眼皮颤了颤,淡淡道:这是我夫人选的。
他不穿就别想出门。
众人皆是忍不住笑,宋詹事啊宋詹事,想不到你竟然是妻管严......
太子听了,忍不住蹙眉:这般的衣裳,你夫人眼光差,你出门也不知照镜子?
宋兆却无所谓道:臣也知这衣裳丑,却是贱内一针一线亲自为臣缝的,为此还忙了半个多月,眼睛都险些熬坏了,臣如何能不穿......
太子顿时脸色微变。
许多人仍无所觉,跟着揶揄起来:说得像谁身上穿的不是夫人亲手做的一般,说到底还是你家夫人手艺差......
宋兆开口解释:如何是我夫人手艺差?以往我穿的哪一件不是她做的......
与他交好的百里延想也不想,就明白的缘由:他老婆你们是没见过,醋劲儿大的很,估计是听说今日太子设宴,宴上怕他遭旁的小姐惦记,特意给他往丑里打扮呢。
有人跟着笑道:谁家的不是这般?都说母老虎母老虎,依我看是醋缸子差不多。往常装的再是贤惠,你敢跟她提纳妾试试?头都给你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