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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什么心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知晓,无非是想往这东宫里在塞位主儿进来。

    是以他们待这位徐姑娘倒是有几分好面子,毕竟说不准这位日后成了他们的主子呢。

    可如今众人瞧着,太子爷半点不见有那个心思,便也没了以前对徐姑娘的热络。

    他讪讪笑着,含糊道:娘子也看见了,东宫如今一团乱麻,太子爷病着一直心情不好。

    有眼见儿的送了药就该回宫去了。

    可偏偏徐微雨如今像是听不懂了一般,她温声道:出了太子妃的这事,殿下心里不好受也在所难免,徐娘娘听说了殿下的伤,特意叫我带了一颗八百年的白参,白参最是温补,你们东宫可有乳鸽?拿着乳鸽炖上三个时辰,拿去给殿下喝了,想必病痛好的快些。

    自然都是有的,徐娘子放心,今儿拿去膳房,一准儿熬煮了。

    话虽这般说着,他心下却颇感无语,谁不知东宫与翊坤宫的情况?

    翊坤宫送来的东西,他们哪怕是生了百八十个胆儿,也不敢送去东宫面前去。

    别说是什么八百年的人参了,便是两千年的,也只能搁角落里生灰了。

    他正想着,却见那徐姑娘竟快步登上了阶梯。

    徐娘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宫人连忙赤白了一张脸,便要拦着。

    只是却也拦不住,这殿外宫人皆不知跑去了何处,殿门大开,太子便就在正殿晒着太阳。

    徐微雨还未曾迈入殿内,便见那位曾经昂藏七尺天资傲骨的太子侧躺在一张榻上。

    他身姿宽广,那张显然是女子的榻椅与他而言短窄了几分,卧在其上,姿势看着有几分憋屈。

    太子着单薄白衣,微曲着腿,毫无仪态的披散着一头乌发,沐浴在日光中的面孔苍白如雪,一看便是大病未愈。

    轮廓英挺俊美,一双深眸如今更是深邃,内中一片空濛濛的失去了神采。

    朝她看来时,便是徐微雨都能察觉到,太子眸中彻骨的失望。

    她便知晓,太子将她认错了去。

    殿下......徐微雨柔弱出声。

    自己与他也是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情分,年幼时她便日日都要往皇子们读书之所送些汤水,太子也曾朝着自己展露微笑,温润的唤自己一声徐娘子。

    夫妻便是夫妻么?几月的感情罢了,竟如此惊天动地?

    将自己糟蹋成如此模样还不罢休?还要继续日日颓废下去?

    太子妃死了,他也不活了不成?

    萧寰眼帘抬起,眉间阴郁冰冷闪过。

    那放徐微雨近来的宫人一见,连忙苦着脸下跪:殿下饶过奴才一命!奴才一个分神便叫徐娘子闯了近来......

    徐微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微微有些无措心慌,却仍是开口替那人求情:殿下饶了他罢,是我的错,宫里听闻殿下染病,贵妃叫我来,如何也要亲自看望殿下一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