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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风声簌簌,雨声滂沱。
绣着青鸾帷的车驾已然在血水中缓缓穿行。
卫率已经赶到,将车马周围围的密不透风。
车驾缓缓往皇城而去。
在黏腻、潮湿的气氛里,迟盈面上被一只骨节分明、微凉的大掌紧紧覆盖着。
她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那呼吸蹭着她的耳畔,将她脖颈耳侧笼上一层的细密疙瘩。
迟盈挣扎了下,想挣脱他那只发凉的双手。
萧寰遮挡着她的眉眼,不重,却是半点不肯松开。
迟盈嗓音似哭未哭,鼻音糯软的简直能融化了太子的筋骨。
萧寰......
萧寰艰难的抑制起自己不合时宜地冲动:......我在。
迟盈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的血腥,男子的心跳,依稀伴随着一种力竭的呼吸。
她愈发的害怕起来,看不见他,便只有颤颤的小心拿着手去轻轻触碰他。
沿着他湿润的衣角,一路往上,衣裳下坚硬挺拔的胸膛,一如许多个夜晚一般。
她的手指顿了顿,接着往下移去,触手所及,皆是潮湿的温热。
萧寰略弯着腰任由她摩挲着,实在忍不住之时,他用另一只手掌将她那柔软的手背压在了自己胸上。
纵然是养在深闺里的娇气娘子,也并非是个傻的,迟盈吞下呜咽,细声道:你松开手,我想看看......看看,你是不是伤了......
他的气息有些阴冷、湿润。
还带着一点微弱。
不行。
他悔了,后悔自己明知萧芳毓那厮是个什么玩意儿,偏逞一时威风,非要叫她来的。
如今活该自己受了伤。
却是叫她受了惊吓。
迟盈的话尽数吞咽进肺腑里,听他有些有些无力的声音,你总不叫我看
便是床底间也是如此。
纵然是她先叫他熄灭的灯火,可后来,他也是一次也不叫她看着。
二人虽是夫妻多日,她却也对他陌生的厉害,这何尝不是因为,她连他的身子都没看过
不看便不看吧,真当她稀罕。
萧寰眸光的看着手下人消瘦的脸。
迟盈气色总是不好,白皙的能透出额角的青蓝血脉,发冠散乱,额角两侧青丝散落。
面上染了他掌上的丝丝血渍,倒是显出了几分血色,妖冶媚态来。
叫他舌尖嗓子眼都跟着发起了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