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厌恶,萧渊闭了闭眼。
见秦王如此磨蹭,一旁的崔十一站不住,他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诏书递到秦王面前,
殿下,时间紧迫,快些叫陛下亲自写下诏书,言明太子意图弑君,立您为大魏新的皇太子,宫外人马还在等着,陛下写下圣旨,吾等便营救陛下出去
一道诏书并不能左右什么,可有了这道诏书,秦王便是名正言顺。
有天子在,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统!
太子只能做一个逆臣贼子!
若是今日挟持着皇帝逃了出去,日后便是能扳倒太子,这老奸巨猾的皇帝焉能不记恨在心,反咬他们一口?
这道圣旨便绝了萧渊的这个心思。
秦王听了,心下干脆一横,接过崔十一手中的诏书上前两步,目光直视着这位皇帝,这位他害怕了二十多载的皇帝。
秦王眼中多了几分急切、贪婪。
父皇也别叫儿子难做!您偏宠了太子这么多年,将他纵容成这副胆大妄为的德行,他是真想杀您,您如今也别同他顾忌着什么父子之情了,快些下令
外边是杀声震天,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顺着窗檐蔓延进来。
萧渊负手而立,冷冷看着这个不堪大用的大儿子,他如何听不出秦王这是在怨恨自己?
怨恨自己偏宠太子,真是可笑至极,偏宠太子?
这份偏宠以及太子之位带来的刺杀针对,若是给秦王,他能承受的来?
他是偏宠太子,可也是三番两次对着太子动了杀心,若是落到秦王身上,只怕坟头草都丈高了。
蠢货果然就是蠢货!
愚不可及。
这些萧渊只字未提,事到如今他已是累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老了,老的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剩几分了。
都说天子是孤家寡人,他自登上了这帝位,果真成了孤家寡人。
身边爱的恨的,一个个都离他远去了。
萧渊鹰隼般的眸子落在秦王身后崔十一身上,他淡淡问秦王:老大,你可知朕曾派人去暗杀太子,打算换个人当太子?
秦王一怔,手中仓促间研磨好的墨水一晃,点点漆黑沾染上他的袖口。
萧渊淡笑起来:可也没打算叫你来做这个太子,朕本来打算立吴王,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