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认真的看着他,看他是不是那个男人?
是不是那个叫她害怕的男人。
莫不是这男人皮囊下面换了个人?不然怎么变了这么多?叫她都不认得了。
萧寰要笑不笑的望着她:为何如此看着朕?
迟盈拿手背蹭了蹭脸蛋上的泪水,不理他,我看什么,你也要管?
萧寰鼻音哼了一声,薄唇抿着,说不上是生气恼怒还是什么旁的,在迟盈耳里竟又听出一丝退让的味道。
迟盈本就是个性子极好哄的娘子,没什么脾性,若非萧寰一直过分,她也不至于与萧寰闹成这般。
如今虽傻眼了萧寰的脾性转变的如此快,叫她都不敢相信这人是以前那个,却也被这般一再顺着,她便什么都忘了。
乖乖一口气喝完了药,便打算躺回了床上去。
萧寰却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方温帕子,亲自动手替她擦了擦脸。
迟盈躺在床上别扭的紧,虽二人情趣浓时也不顾忌,可清醒时候她不适应这般的亲热。
迟盈扭过头去不叫他擦,萧寰失声笑起,这回笑的有几分爽朗,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欢愉。
他改为攥住她的手,拿着那方帕子继续擦她的指起来。
迟盈往外抽却抽不出来,她嘟囔了声。她讨厌这样,每次这样接下来总会更进一步。
萧寰道:药汁染了一层,偏偏还往脸上抹,该叫人端个镜子给你照照自己,成了一个小花猫。我不帮你擦,等会叫你的手黏被子上去。
迟盈这才有些脸红,她心里摇晃了半晌,到底是个爱干净的姑娘,便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擦着。
却不想只不过擦个手,萧寰却擦拭了许久,足足一盏茶功夫还在握着她的手指。
迟盈约莫是舒服,缓缓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她反复的在疲惫里挣扎,不叫自己又睡过去,否则可真是成了猪,一日日的从早睡到晚。
她语调糯软,泛着睡梦中的含糊问他:那个日子,他们说日子,你日子定下了?
这句颠三倒四困顿中的话,也只萧寰能听得懂了。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淡淡的应了声。
登基为帝,许是这世间于男子而言最自豪的一件事,萧寰无所谓这些,左右以往他这个太子在陪都也早早享受了那等位置,早已没什么新奇可言。
可这回总是不同的。
在他心爱的娘子面前登基称帝,坐上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宝座,成为天子,成为大魏万民的主君......萧寰如同一个毛头小子,起了许多期盼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日,他与她携手并肩,帝后一路扶持,受黎明百姓盛赞,开创万世基业的模样。
他想叫她一同见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