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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余知晓的一人便是迟盈的乳母。

    前些时日迟盈伤着腰的时候,她忧心的睡不着,亲自时不时往药房去盯着,还是阴差阳错知晓的。

    如今见一群宫女內侍围着她身边,一个个忍不住问她:曹妈妈,娘娘遇喜的事儿为何宫内都没听到消息?

    白竹也有些气急败坏:娘娘两个月没来身上,太医诊脉也没个所以然,奴婢日日都跟着忧心,唯恐是那些混乱的时日叫娘娘担惊受怕以至于......

    曹妈妈打断几人的话,她双手合着闭着眼念念有词:如今想这些做什么?这是禁庭可不是宫外,不该问的莫要过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晓了。咱们如今可真是双喜临门,老爷夫人少爷回京了,便是连娘娘也怀了皇嗣。如今啊只盼着娘娘身子安稳,平平安安将这一胎生下,若是个小皇子,那可真是上苍保佑......

    宝华殿内闹腾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众人打盹间,圣上忽的推了门迈出殿外。

    萧寰身材高大,如今似乎心情差,眉目阴郁,推了门面色恍惚的虚虚走了几步,扶着宫柱倚靠在身后,阖着眼皮往那宫柱边立着,唤宫人过去。

    众人顿时抖如糠筛,纷纷小跑过去给他磕头。

    萧寰扶着额,睁开眸子,眼底幽深莫测。

    他微微叹息了声,朝着宫人道:快些去叫御膳房再做些吃的来。

    皇后吐完过后,又哭闹了一场。

    腹内早就饿了,跟他吵闹时她极有骨气的忍着不说,方才饿的受不了了,才扯下脸面愿意跟他好好说了一句话。

    叫他出去给她拿吃的。

    萧寰道:日后差人十二时辰备着。

    宫人连忙道应下,其实何须天子说?他们宝华殿自从住了皇后,便将厨房往西边耳室扩了许多,那些燕窝鱼翅,滋补女子的温补食物,自然是从不间断的温着的。

    只等他一吩咐,一群內侍匆匆去重新传膳食。

    萧寰也是一日没用膳,迟盈吃时他还不饿,便只在旁边看着她吃了些。后来她又哭闹,自己便得费心神去哄她,如今饿的自然不比迟盈少。

    他吩咐完便返回往殿内去,灯火摇曳里,虚掩的殿门之后,蒙着石榴纹花绢的窗纸泛着浅青,隐约映透着殿内一个细瘦窈窕的身影。

    那身影的发髻微斜,是方才她蹬他时被折腾的斜了的,她就站着离殿门不远,像是立在那儿专程等他。

    她真是该胖些,太瘦了,肩头都是骨头。

    她体弱多病,有孕后连吃些都能吐出来,长此以往,日后怎么办?

    才不到三个月,日子还长着......

    只一道清清淡淡的身影,却叫萧寰想了许多,他也是自她遇喜后才开始了这般的患得患失的。

    以前他以为女子生孩子是顺其自然,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