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有何用呢?朕叫太医院的人过去,有太医院的人在,你还有何可担忧的?
总要交给懂行的人去。
她去了又能做什么?在一旁哭哭啼啼吗?
她若是伤了身子,沈府的人能得一个好?
便是她那病了的表姐知晓皇后冒着风雪来看她,岂非更是给她心中焦虑了去?
迟盈却坚持道:你不懂,你不懂,你可知我有多着急,生孩子那般大的事,说不准就如何了,你叫我不亲眼瞧着,如何能安心......
她不敢说丧气的话,可这人都是这般的,总止不住往坏处想。
她并非不懂自己前往给沈府众人带来多少压力,可那又如何了?谁都不是大公无私的,她自幼听来的女子在生产这道鬼门关上一去不回之人,多了去了,更遑论表姐是双胎?
且如今还出了这事?
萧寰无奈,他有些埋怨道:她生产,你不也怀着身子?你只顾着去看她,也不知晓半分惦记着自己的身子?
可能是语气重了,瞧着迟盈在拿着帕子抹眼泪,他缓和了一番语气道:你且等着,唤宫人去清理干净路面,再快也是明日下午的事,若是不下雪朕便带着你去。
迟盈摇头,有些激意,甚至想越过众人自己往宫外走。
她越想越怕,喃喃道:不行,不行......
皇都本就严寒,一旦入了冬,有哪日不下雪的?明日复明日,究竟哪一日她才能出宫去?
等能出宫去时,一切都晚了。
萧寰见此,他许久没有朝着她这般冷着眉眼了,颇为无力最终似乎是认输一般,低声道:你可曾有半点在意过朕?你只想着你自己......
迟盈说不是,她如今没有心情跟这个人吵架。
她顺着说:我还是在意你的,若不是在意你,我根本就不会问你的意思,我自己就出宫了......
谁料萧寰听了更是生气难过,他嗓音有些低哑:你可曾想过,你用绝食威胁,你非要如今出宫,若是有事,你叫朕......你叫朕如何......
叫他日后如何?她出了事自己可怎么办?
她担忧她表姐,他难道就不担忧她?
萧寰说不下去了,他本就不是说这等煽情话语的人,如今说完,他胸口都酸涩起来。
迟盈原先是背朝着他,听了缓缓停下步子,在原地沉默许久,她才重新走了回去。
与他面对面的站着。
迟盈与坐在榻上的他差不多高,可以平视着他的眉眼,仿佛是第一次注视他的眉眼,那般的清冷又多情。
她被他眉眼里的情绪充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