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安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林婉,林婉受用极了,站起身拉住傅玄安得衣角,装腔作势道:玄安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是府内的妾室,说好听点是哥哥的枕边人,说的难听了和府内的下人别无二致。
哥哥莫要为了婉儿这样的低贱之躯去和夫人争执,没得伤了夫妻情分。
林家比不得顾家煊赫,却也是正经的清白人家,林婉的身份嫁给普通官员做正妻也是使得的,她为了成全二人的情意,才自降身份,进府为妾。
傅玄安一直觉得愧对林婉,如今听她字字句句都在贬低自己,愈发觉得内疚,恨不得将顾玫提到屋内让她当面给林婉道歉。
傅玄安把衣角从林婉手中抽出来,说道:顾玫做起恶事来毫不手软,饶她一次,她便敢做第二次,决不能姑息。语罢,大步走出屋子,气冲冲去了墨韵堂。
傅玄安掀开门帘,径直冲进花厅,只见顾玫正坐在交椅上做看书,姿态闲适,半点愧疚之态也无。
他快步上前,坐到顾玫上首,盯着她责问:你见我进来为何不起身相迎?
顾玫像是刚看到有人进来,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颔首道:公爷来啦!
傅玄安哼了一声,也没心思打太极,开门见山道:今日婉妹妹好心过来陪你说话,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训斥于她?
顾玫知道傅玄安会找过来,心里早就有了应对之法,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坐到身旁的交椅上,温声道:公爷为何笃定我训斥过林姨娘?
自然是婉儿告诉我的。傅玄安的声音微微提高。
顾玫轻笑一声,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了两口茶,不紧不慢道:便是衙门里断案,也得将涉案人员全部提到大堂上,当面审问,待人证物证全了,才可盖棺定论。
国公爷只跟林姨娘私下谈了几句,连问都不曾问过我,便笃定是我无理委屈了林姨娘,是否有所偏颇?
傅玄安一愣,断没想到顾玫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的话虽有道理,他却不想让她占了上风,傅玄安微微一顿:那我现下问你,你今日是不是训斥林姨娘了?
顾玫悠悠道:林姨娘白日里拉着国公爷胡闹,这事要是让言官知道了,必得参国公爷一本。国公爷是圣上亲侄,前途大好,若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失了圣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身为镇国公府主母,需得为国公爷着想,自不能放任林姨娘胡闹,平白毁坏国公爷的名声。
你!,傅玄安气竭内宅之事,天知地知,又岂会传到言官耳中?
顾玫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不想被人抓住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严正己身,国公爷身份特殊,可是半点纰漏都不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