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年近而立却无妃无子,朝中不免有流言传出,都说圣上早年伤了身子,不能敦伦,这才空置后宫,一个妃嫔也无。
圣上无亲子,那皇位便只能从小辈里挑选,当年诸王之乱,搭进去了好些亲王,如今有资格被圣上过继的左右不过任国公、英国公,护国公还有他镇国公。
傅玄安轻笑,从圣上昨夜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最属意他,圣上看重他,他便更要严正已身,不能传出一丝一毫的不好的名声。家宅不宁是大忌,他一定要稳定好家宅博个好名声才成。
若只活一世,顾玫或许会因为傅玄安的花言巧语而感动,可惜,她活了两世,上一世将他自私的嘴脸瞧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世,除了偏宠林婉,傅玄安倒也没做过太过分的事情,顾玫也不想为了上一世的事情和傅玄安势同水火,但若是想让她从心里接受傅玄安,也决计是不可能的。
顾玫斟酌半晌,平静开口:国公爷说这样一番话为的是何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为了自己的体面,我也不过让国公爷难堪的。
顾玫虽没明说,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为了镇国公府的体面,她愿意和傅玄安做一对表面恩爱的夫妻,但私底下却不会接受傅玄安。
傅玄安怔怔的看着顾玫,只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成亲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隔三差五便要给他写信,成亲后为了迎合他的喜好,连穿衣打扮都改变了,怎么近两个月一下子就变了?
她不再打理庶务,一心忙她自己的事,不再讨好他,他反而对她上了心。
傅玄安有些无奈,即使他们是夫妻,他也无法强迫她像以前那样待他,他轻叹一口气,慢慢来吧,假以时日,他总能获得她的芳心。
傅玄安乘马车到达礼部,因着圣上礼遇,礼部的人待他十分殷勤,但殷勤背后似乎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傅玄安假装无所觉,待午间小憩时,特地躲到茶室隔间听墙根。
也不知那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依老夫拙见,那传言应当不虚,昨日内子上街采买衣物,亲眼瞧见镇国公夫人乘马车出了城。
哎,镇国公夫人也是个命苦的,先前镇国公府有小妾作妖,她虽是正室,过的却并不体面。好容易将小妾熬到了庄子,怎么偏偏就出了这样一件腌臜事。
听人说镇国公夫人生的极好,那劫匪应当是沉迷于她的美貌,才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也是难为镇国公了,堂堂皇亲,竟被劫匪给戴了一顶绿帽子。
可不是吗,镇国公现下最得圣心,也不知圣上听到这档子事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