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搂住顾玫的纤腰往上提了提,以便她能坐的更舒适一些,他道:流云阁紧挨着慈宁宫,没有人会多言。
镇国公夫人虽比不得圣上的嫔妃高贵,但也是有身份的宗妇,进宫侍候太后时独居在慈宁宫旁边的宫殿倒也合情合理。
顾玫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只心里依然有些惴惴,傅珩亲近她的事旁人不知道,但他身旁的随侍却是知道的,人多口杂,难免传出风言风语。
顾玫从小被长辈教导要严正已身,实在做不出偷偷摸摸的事情,她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圣上还是依礼行事为好,免得污了您的清誉。
顾玫说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傅珩却低低笑了出来,胸腔微微震动,发出极愉悦的声音。
小姑娘机灵惯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为了维护顾家的名声竟拿他的清誉说事儿,他一个年近而立的男子要清誉作甚,除了她,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呢!
他知道她害怕清誉受损,但知道他们之间来往的人统共也就那么几个,没有他发话,那几个随侍便是吓破胆也不敢乱嚼舌根。在她和离之前,他会将二人之间的事捂得严严实实,绝不会让她清誉受损。
顾玫被傅珩的笑声激怒,她猛地回转身,因着坐在傅珩膝头,视线堪堪和傅珩平行,她盯着傅珩那双满含笑意的墨黑眸子,低声斥道:圣上笑什么,莫不是觉得臣妇胆战心惊的样子十分可笑。
小姑娘怒目而视,盈盈的杏眼瞪得圆圆的,因为生气,粉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两唇之间泛起一线白,如白中带粉的桃花,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采撷。
喉结滚动两下,傅珩强忍住亲吻顾玫的冲动,低声道:朕没有嘲笑你!
分明就是有,否则他为何要笑?秀丽的远山眉拧成麻花状,顾玫心里恼怒极了,只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既撕破了脸,顾玫也不打算再遵守君臣之礼,她轻哼一声,重新将脑袋扭到前方,留给傅珩一个婀娜而又骄傲的背影。
马车在流云阁门前停下,傅珩松开搭在顾玫腰间的双手,顾玫得到自由,倏得就站起身来,飞一般逃出马车,似乎身后坐的不是圣上而是洪水猛兽。
吴思成早已将流云阁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寝屋还熏了香,味道清雅微甜,十分好闻。
顾玫刚将随身的包袱放到拔步床头,傅珩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顾玫站直身子,警惕地盯着傅珩。
傅珩在八仙桌旁停下脚步,缓缓坐到太师椅上,抬眸看向顾玫,温声道:你也坐。
他面容和煦,神色淡然,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德才兼备,谨慎受礼,自不会乱来。顾玫稍稍松了一口气,依言坐到拔步床上。
傅珩睇着顾玫,墨黑的眸子如古井一般深不可测,他一字一句道:你择日与镇国公和离,朕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