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色如练,不知怎的,傅珩莫名就起了些风花雪月的心思。取两张薛涛筏过来!
薛涛筏是才女薛涛设计的纸张,多用于写书信,尤其适合用来写情诗。
吴思成敛眉轻笑,他倒是没想到沉稳内敛的圣上会起了写情诗的心思,情爱这东西果真奇妙,连圣上沾上了都不能免俗。
薛涛筏很快就被取来,傅珩凝着纸张,心中有千言万语,落笔时却不知从何写起,最后只写了两句:月色如练,朕甚思卿。写完将信筏折起来,装到大内专用的信封内,递到吴思成手中。
顾玫从盥室出来,只见八仙桌上躺着一个信封,那信封用朱笔勾了边,显见是大内用品。深更半夜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顾玫撇撇嘴,傅珩这个老不尊,在宫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现下她都回镇国公府了,他还穷追不舍,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顾玫轻哼一声,拿起信封撕了开来,触手所及是柔软的薛涛筏,他竟用薛涛筏给她写信,用这种筏子,便是不看里面的内容,都让人觉得旖旎万千。
顾玫轻轻将信纸打开,灯火照耀下,她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月色如练,朕甚思卿
顾玫莹白的小脸不由发了烫,这样肉麻的话,他还让人专门给她送来,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
打更的声音响起,顾玫赶忙将信折起来塞回信封,慌慌张张压到床底下,竟有几分偷情被人抓到的紧张感。
傅玄安到大理寺任职以后,兢兢业业、十分勤勉,便是受伤之时也未耽误过公务,今日竟破天荒找大理寺卿请了三日事假。
大理寺卿处事公正严明,是个难得的好官,唯一的缺点就是爱打听,他看向傅玄安,问道:国公爷可是家里有要事?
傅玄安颔首:确实有要事脱不开身。
大理寺卿穷追不舍:不知是什么事让国公爷如此上心,竟要连续请三天假,老夫决没有不准假的意思,只是想着略尽绵薄之意,国公爷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只管开口。
傅玄安轻咳一声 ,便是傻子也知道大理寺卿想套他的话,大理寺卿是他的上司,无论如何也不能冷着老人家,于是便含糊道:下官想要去看望一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