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抬起眼皮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又看了傅珩一眼,罢了罢了,二人都是主子,谁的话他也不敢违背,元宝悄没声退出花厅,慢吞吞向放着印玺的房间走去。
傅珩知道太后是动了真格儿,再不能敷衍了,于是说道:母后,儿臣确有一心仪之人,只是现下时机不对,她还不能进宫,您再给儿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儿臣定将她带到您面前。
傅珩说出了具体的时间,太后才相信他没有说谎,只是他既有心上人,又何苦藏着掖着?难不成是觉得那女子的身份上不得台面?
太后轻叹一口气,她的儿子都这把年纪了,依然素的跟和尚一样,如今好容易开了窍,她又岂会介意女子的身份。
只要那女子身家清白,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莫说妃位,便是后位她都愿意给。
太后看向傅珩:你到底心仪哪家的姑娘,只要你说出来,母后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傅珩不为所动,顾左右而言他:母后就擎等着儿臣将人带到您跟前吧!
傅珩的性子太后清楚,有些话他若不想说,无论如何是撬不开他的嘴的。太后生怕再出变故,便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人接进宫,到时候你若再食言,哀家就直接下懿旨抬举顾家六娘为贵妃。
傅珩点头应是,寻思已有两日未见到顾玫,便向太后请辞,太后将人拦住,絮絮跟傅珩唠起了家常:你可听说了玫丫头与安哥儿和离的事情?
傅珩敛眉,若不是他做了手脚,恐怕镇国公压根不会痛快的和离。他面不改色道:听了一嘴。
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圆圆的面庞上不由蒙了一层愁绪:玫丫头命苦,明明是安哥儿不尊礼法,宠妾灭妻,她过不下去了,才和离的。
可世人对女子严苛,压根不管何种缘由,只要女子和离了,便自以为女子品行不好。有头有脸的人家,宁愿娶寡妇进门,都不会接纳和离的女子。
玫丫头是个好的,哀家有心帮她一把,但哀家久居慈宁宫,也不知谁家的儿郎上进勤奋。马上就要科举了,你且留着心,殿试的时候务必要给玫丫头挑一个面容英俊、人品正直的郎君。
到时候赐婚的圣旨一下,便是那人心气再高,也不敢慢待玫丫头,玫丫头有成算,生的又好,日久天长总能将夫君笼络住。
元宝捧着印玺站在一旁,旁观这对天家母子说话,也不知太后娘娘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会儿要给圣上赐婚,一会儿又要让圣上给顾家小姐赐婚,她老人家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想方设法要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