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心情很好,但指挥作战时却屡屡失误,近日与瓦剌交战,大瑞总吃败仗,所幸洪福齐天, 总能绝处逢生,士兵伤亡甚少, 但粮草却被掠夺了大半。
瓦剌人是游牧民族,草原上到了冬季草枯水冰, 食物供给不足, 如今抢夺了大瑞大半的粮草,近三个月都不用为粮草焦灼了。
晚上篝火通明, 瓦剌士兵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庆祝大胜。
大汗坐于正中, 举杯请各位将领畅饮:依本汗看大瑞只傅珩一个强将,如今傅珩已死,大瑞的军队如一盘散沙,半点战斗力也无。
待我们休整几日,定要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届时,莫说西僵六部,便是整个大瑞都得纳入我瓦剌的版图。
若是以前,瓦剌人断没胆子如此说话,现在屡屡打胜仗,不免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大汗开了口,旁人也纷纷附和起来,推杯换盏喝了个尽兴。
大汗是个胆大心细的,虽在庆功,却也没放松警惕,士兵分班喝酒,也不会误了事。
吴全千里迢迢赶到西疆,他是新帝心腹且手中握着督军的圣旨,行事不免乖张。
吴全不懂排兵布阵,只看输赢,现下西疆军队屡屡吃败仗,他唯恐傅玄司发怒,遂到军中敲打郑将军。
郑将军,您行军打仗多年,战功赫赫,现在怎的失了水准?圣上不是先帝那样好相与,您若不能为圣上排忧解难,那您远在京都的家人恐怕就不能如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的过活了。
我们都是大瑞的臣子,理应为大瑞效命,无论如何您都得守住西疆,将瓦剌人驱逐出境。
吴全软硬兼施,自认为说话很周全,没想到郑将军连正眼都懒得瞧他。只见郑将军喝了一口茶,然后双手叉在背后,迈着四方步出了屋子。
吴全怒火中烧,他以前人微言轻,那时候被忽视也就罢了,现如今身为督军竟还被人甩脸子,他要是不给郑将军点颜色瞧一瞧,这个督军的位子也不用坐了。
吴全气咻咻出了房门,直奔将军们议事的堂屋,现下正是众位将军议事的时间,他必得当着众人的面让郑将军颜面扫地以彰显自己的威仪。
堂屋房门紧闭,屋内有絮絮谈话的声音,吴全趾高气昂推开房门,慢悠悠进了屋。
当看到坐在上首的那个人时,吴全只觉得恍若做梦,整个人都怔愣了。
他犹如小丑一般钉在原地,而后思维重回清明,这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顿时寒从脚起,内心惴惴,恨不得缩回娘胎,回炉重造。
郑将军笑嘻嘻走到吴全面前,说到:吴督军想过来指点一二?
吴全赶忙摇头,原想快些退出屋子,没想到腿脚发软,一动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