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尸首成山,郑将军看向傅珩:圣上要不要收手?
傅珩摇头,瓦剌是游牧民族,不种田,不植桑,到了草枯水竭冬季势必要到周边国家抢掠粮食,今日他将瓦剌军队屠尽,可保西疆五十年安宁。
饶是征战沙场数年的郑将军也未见过这样的惨状,不由心颤,瓦剌七万人的军队一夜之间被杀了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反观傅珩,他直直的立在高山之巅,静静看着被叠成山的尸首,面色无悲无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做帝王,傅玄司那小儿,又哪能撼动他分毫。
自来到西疆,顾玫一直和傅珩同塌而眠,从未单独睡过,这一夜傅珩未归,顾玫虽也能入眠,却一直睡不踏实。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身穿凤袍、头戴凤冠默默坐在宫殿里流泪。一个小宫女怯怯的依在她身旁,低声安慰:娘娘不要伤心了,没得伤了身子。
花无百日红,那如妃现下得宠,等新鲜劲过了,圣上自然会把她抛诸脑后,到时候您依然是圣上最尊崇的皇后娘娘,只要您能忍,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越过您去。
顾玫擦掉眼泪,狠狠将手帕掷到地上,嚯的站起身来,若没有和和美美的感情她做皇后又有什么趣味。
都怪傅珩那个天杀的,他负了她,她伤心欲死,他却在和别人快活,天底下没有这样便宜的事。
顾玫快步走到寝房,拉开抽屉,从里面扯出一把银质匕首,向如妃的宫殿冲去。
宫人纷纷跪地,求她息怒,不要因着一个如妃舍了自己的性命,顾玫冷笑,她要如妃的命做什么,她要杀的人是傅珩。
她不顾一切往前冲,宫人死命拉着她,双方就这样撕扯起来。
傅珩虽未亲自动手,身上却也浸透了浓重的血腥味,他怕熏着了顾玫,先到旁的盥室沐浴换衣,而后才回到寝房。
走到塌边,只见顾玫虽睡着,却一点也不安稳,她眉头紧颦,满面怒容,眼角竟隐隐晕出了水痕。
约是梦魇了。
傅珩把顾玫摇醒,将她扣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慰。不料顾玫倏得将他推开,狠狠瞪着他,眸中半点柔情了没有了。
你这是怎么了?傅珩的心猛地一抽。
顾玫轻哼一声,胡思乱梦、怪力乱神也,她知道自己不该因为梦境将傅珩牵扯进来,但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总得发泄出来才行。
她也不说话,扭转身,连正眼都不给傅珩了。傅珩一头雾水,却还是十分耐心的凑到她跟前,低声询问: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